吴瑶瑶也是精心装扮过,实际有妆似无妆。
但她这一身和江月回比起来,就明显不够看。
“阿月,兰兰去了,你来吊唁,怎么也要穿得素净些,现在这样,红宝石、大氅,这……”
江月回轻甩大氅衣摆,迈步往正屋走,傲气自生。
“谁说我是来吊唁的?”
吴瑶瑶上前追过去:“那你是来干什么的?阿月,死者为大,就算兰兰生前和你有什么误会,你都把她赶到这里,现在她也死了,你还有什么要揪着不放的?”
她说话声音不低,和江月回脚前脚后进屋,里面的人基本都听到她的话。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回过头来看她。
大叔爷和二叔爷都在,他们飞快看江月一眼,又迅速别过目光。
上回在江府,烧掉的祠堂前,他们可见识过江月回的厉害。
现在的她,比之前更上几层楼,他们更惹不起。
要不是因为管家去叫他们,还说明是江月回让他们来的,不来都不行,他们才不会掺和。
除了他们俩,还有江季林以及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圆脸,微胖,两腮的肉微垂,颇有几分威严。
江月回不认识,猜测应该就是族老的长子。
阮氏也在,在一旁抹着眼泪,好不可怜。
江季林看到江月回,赶紧上前:“阿月,你怎么来了?你先回家,为父一会儿也回去。”
江月回还没说话,族老的长子沉声道:“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你就是江月回?”
“是我,你是何人?”江月回反问。
“放肆!我的名字也是你能直接问的?”
江月奇道:“有何不可?布政使朱大人的名字,沈指挥使的名字,全凉州百姓都知晓。怎么你的名字倒不能直接问?”
男人转头盯着江季林:“江季林,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你确定她是江家的人吗?”
江季林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我确定,阿月就是我的女儿。伯贤叔,此事不关阿月的事,我们大人说话……”
“你这个女儿可了不得,”江伯贤打断他,“瞧瞧这通身的气派,这样子像是来吊唁的吗?”
吴瑶瑶上前道:“贤叔爷,您别生气,阿月来江家不久,还没有参加过白事,所以能免有所不周,还是别怪她了,我这就带她去换衣裳。”
江月回抬手,避开吴瑶瑶伸过来的手:“方才在外面大声说我穿着不得体的人是你,现在出来装好人的还是你。吴瑶瑶,你什么时候能不再演戏?”
“阿月,我……”
“你这是什么话?”江伯贤怒道,“我看瑶瑶比你懂事多了!”
“你觉得她懂事,随便你,你愿意认她做女儿做孙女都行。与我们父女无关,”江月回目光环视众人,“我今天来,也不是来吊唁的,我是来找我父亲的。你们也不问我们乐不乐意,就把我父亲强带来,想干什么?”
“你这叫什么话?兰兰是二房的女儿,她现在去了,我们身为族中的人,难道不应该来看看吗?”
江伯贤哼道:“我听说,是你把你二叔一家和你祖母赶到这里,可真是孝顺!”
“赶?”江月回诧异,“这不是二叔自己买的院子吗?他的妻女母亲住在他的家,有何不妥?”
“你休要胡搅蛮缠,现在兰兰去了,你们还是姐妹,难道你就没有半分愧疚之心吗?”
“她死是她自己作的,关我什么事?再说,我们不是姐妹,”江月回看向阮氏,“阮氏,当初我救你们母女出大牢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们是如何发的誓?你们怎么折腾我不管,但你们不该牵扯我们父女。”
阮氏心头发虚,但一想到现在的靠山,也有些硬气。
“阿月,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兰兰不在了,说那些也没意思。叫你们来,也并非只是为了吊唁,而是族中来了人,怎么也得露个面,即便是升官,也是族里的人。没有族中帮衬,也走不到今天,是吧?”
“说得还挺对的,没有族里,我父亲今天也不是这样。”
江伯贤继续说:“你既然知道,就闭上嘴。长辈说话,岂有你插嘴的道理?江季林,就按刚才我说的,祠堂修两座,老家和城里,都要修。
还有学堂,你现在有了官位,族中的孩子们也都该读书,请好的好师,你在朝中为官,看看有哪些退仕的老官员,或者大儒什么的,去给孩子们教教书。”
江月回忍不住笑出声:“修祠堂?给谁修祠堂?还修学堂,读书,你们江家连人都做不好,还想读书?不如先学学怎么做人吧!
还请退仕的官员,大儒,人家就算退了仕,也不是你们这种人能高攀得起的,现在若是布政使成了平民,你敢去和他称兄道弟吗?你们哪来的脸?大得都能跑马了!”
“啪!”江伯贤一拍桌子,勃然大怒,“江月回,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有你说话的份儿?你给我出去!”
江月回轻笑:“用你说?要不是你们腆着脸把我父亲请来,我会来这儿?请我我都不来。”
“父亲,我们走。”
江伯贤喝道:“江季林,你敢走!”
他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