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正思索,沈居寒手指绕着她的发梢问:“在想什么?”
“总觉得,江兰兰死得太容易了。”
“今天阮氏去找过布政使,不知道谈了什么,到傍晚,江兰兰的死讯就传出来。”
江月回短促笑一声:“那你不早说?害我白费心思。”
“看来,阿月的想法和我一致,”沈居寒凑近她,“你说,怎么我们的心思总是如此相通?”
“大概……”江月回貌似认真思索,“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沈居寒气笑,捏住她下巴:“小狐狸。”
江月回握住他的手:“既然江兰兰死了,那我是不是也得去吊唁一下?”
“都行,看你想不想去,若是想,我陪你去,若是不想,就在家休息。”
江月回浅笑:“当然要去,不然他们不白唱这一出好戏了吗?”
“行,那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别吃早膳,我给你带。”
“好,”江月回爽快答应。
见她眉眼间已经倦色,沈居寒不舍但也不能再耽误她休息,拥了拥她,又从后窗离去。
星绝在前面廊下暗想:主子,要加把劲儿呀,不能总有窗户,还是后窗。
江月回沐浴洗漱之后,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又听到有人叫她:“花神,花神!”
“你是谁?”
“我是……我跟你说,你别……有危险!”
“你说清楚,我别干什么?有什么危险?”
对方又没音了。
江月回无奈叹气:什么玩意儿。本来以为她就够倒霉的,看来这位更倒霉。
别什么?有什么危险?
这种信息传的,让人心里更难受,还不如不传。
江月回默默记住这位连信都传不清楚的,以后要把他和司命一起打。
又迷迷糊糊睡去,再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想起沈居寒说,今天要来接她,赶紧起床起漱。
还没收拾完,听到白米在院子里和管家说话。
不多时,进来禀报:“小姐,管家说有事求见。”
“让他进来。”
管家站在屋门外,隔着帘子道:“小姐,老奴有件事,思来想去,还是和小姐说一声。”
“什么事?你只管说。”
“今天一大早,江家老家来人,把老爷请走了。”
江月回一怔,示意小糖掀开帘子。
“江家什么人?请去哪里了?”
“是老宅那边的人,老族长的长子,请了老爷去二爷……江广文那边。”管家顿了顿,“老爷临去的时候说,不让告诉您,但老奴思来想去……”
“我知道了,你做得对。父亲心地善良,面对老宅的人,很难硬得下心,”江月回沉吟道,“只可惜,老宅的人也都好不到哪去。本来我也是要去那边的,这样,你亲自去请大叔爷和二叔爷,让他们一同过去。”
“若是他们不去,就和他们说,那他们在凉州城的生意,以后再也别想做。”
“是。”
江月回吩咐小糖更衣,穿好大氅,便带着星绝去后门。刚站稳,路口就拐进一辆马车来。
沈居寒挑车帘看到她,赶紧下来:“怎么出来等?”
“出了点意外状况,边走边说。”
沈居寒把吃的给她摆了一小桌,盛碗热汤给她:“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一早,江家老宅那边来人,把我父亲叫到江广文家去了,我猜,是阮氏做的。”
“她用意何在?”沈居寒纳闷,“现在的局面,哪怕是老宅的人,也不敢对你父亲如何吧?”
“不敢如何,但可以施压,用族长的名义,让父亲出些银钱,他们获得一些好处。”
江月回微叹气:“父亲心软,又是在江家老宅长大,难保不会受不住压力,何况,那些人无耻贪婪,无所顾忌,但父亲到底是有官职在身,若那些人使坏,也会对父亲的仕途有影响。”
“阿月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得逞。”
“所以,我们要尽快赶过去。”
还没到江广文居住的小院,就听到一阵阵哭声和凄惨的唢呐声。
江月回挑帘往外看,但见门前挂着纸幡,地上不少白色纸钱。
到门口附近,马车便停住,江月回在车里观察半晌。
门前停了几辆马车,其中两辆她认识,是大叔爷和二叔爷的。
下马车,往里走,在门口的管家看到她,赶紧上前回话。
“小姐,他们已经来了,去了里边。”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府去,这边交给我。”
“是。”
江月回又对沈居寒说:“你也别去了。”
“不行。”
“没事,让星绝跟着我,你在车里等,先别露面,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干什么,正好一并解决,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你若在,他们有顾忌,反而不敢说出真实想法,说不定还会有下次。”
沈居寒想想,也的确有理:“行,那我在车里等,若是有什么,立即叫我。”
“当然,沈公子这面虎大旗,不用白不用。”
沈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