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还没来得及继续说,江季林摆摆手:“算了,我亲自去看阿月。”
匆匆忙忙,到江月回院子的时候,院子里刚掌灯。
小糖赶紧上前请安。
“小姐呢?”
“正在屋里,小姐还说,老爷回来了就叫她,可巧您就来了。”
江月回听到动静,也迎出来。
“父亲。”
“阿月,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父亲听说了?”
“正是,刚回来,她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在咱们家,她怎么能欺负女儿?”江月回请他坐下,“她的确不讲理,我教训她一顿,关在柴房了。”
“啊?啊……”江季林声音变了几变,有点意外,又有些好笑。
“父亲,”江月回倒杯茶给他,“关于邹夫人,我有件事想问问您。”
“你说。”
江月回略一思索:“当年母亲在邹夫人娘家的境地,您可清楚,母亲有没有和您提过?”
“她没说的太详细,”江季林叹口气,“但为父又怎么会不明白,寄人篱下的滋味,岂是好受的?何况,邹夫人母女,也不是省油的灯。
为父没说,不代表不清楚,只是不想让你母亲伤心而已。我们大婚之后,有了自己的家,也就更没必要再提之前的不快。”
“父亲,您之前是怎么到她们家去,阴差阳错,遇见母亲的?”
“此事……”江季林脸色微红,“当年我从书院学成,就有人开始给说亲。
说起来,我与梁家还有些渊源,他们家经商,有些家产,有次老太爷出去收帐遇险,正好我和几个同窗路过救下他。他见我还不错,又是读书人,转天就让媒人来说亲。
到过年时,我去探望恩师,回来时是不小心掉入路边的沟里,摔伤腿无法行走,当时天快黑,又冷,本以为要在外面受一夜冻,幸运的是,遇见路人搭救。
她戴着面纱,我看不清模样,问她是何人,她只说是梁家人。后来,她帮我去附近村子找了辆车,出银子请人把我送回家。
说实话,我本以为她是梁家小姐,就是现在的邹夫人,后来无意中遇见你母亲,细问之下,才知道是她。”
江月回仔细听他说完,问道:“父亲,您去探望恩师,是临时起意,还是早就定好的?”
“是早就定好的,那天学子们大多都会去,我也不例外,只是我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所以回来得晚了。”
“那您没问母亲,她是怎么刚巧路过的?”
“她说,是和姐妹一同出门,后来走散,只能自己回家。”
江月回垂眸冷笑:“父亲,您出门,碰巧母亲就路过;您去梁家,碰巧就遇见母亲,您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吗?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巧合。”..
江季林一怔:“你的意思是……”
“父亲,邹夫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找到咱们家的?”
“是咱家搬到凉州之后。”江月回浅笑不语,江季林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你是说……她们是……”
“不错,她们是故意。”江月回一语点破,“梁家老太爷觉得您仗义相助,是个好人,有意促成一段姻缘,但他没想到,邹夫人母女并不乐意。
当时您只是个穷书生,怎么比得上已经考上秀才,还家境殷实的邹家秀才?她们不想嫁,又不愿意落下不好的人名声。
于是,邹夫人打听到您的得程,又诓骗母亲出门,半路把她丢下,正好遇见你。
等到您去梁家时,又把母亲推出去,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您撞见,她们还把抢婚,有心机之类的说辞赖到母亲头上,不给她嫁妆。
只是,她们机关算尽,却没有料到,人穷一时,您勤奋上进,越来越好,还到了凉州为官,置办家业;反观邹家秀才,一直都只是个秀才,家中财产也散尽。邹夫人如何能不心生嫉妒?所以,多年不曾来往,在后来,又找上门。”
江季林蹭一下子起来,气得手指都在哆嗦:“简直……岂有此理!枉你母亲一直心怀愧疚,邹夫人也因此总是责备你母亲,我听不过去反驳几句,那女人便撒泼卖惨,真是……!”
“阿月,这些是你问出她的,还是……”
“是我猜的,但我有把握,是对的。”江月回起身道,“父亲,她们就在后院,您与我一同去看看?”
“好,我倒要问问她,若真如此,我定要让她去你母亲坟前认错!”
到柴房附近,江月回示意江季林先躲一下。
看守的家丁看到到他们,正要行礼,江月回摆摆手。
柴房里没点灯,能听到里面粗重的呼吸声,和低低的骂声,还有抽泣声。
江月回推门进去,两人立即抬头。
邹夫人又累又痛,早没了力气,这里又冷得很,只能跌坐在柴堆里取暖。
这会强撑着站起来,目光凶狠地盯着江月回:“江月回,放我出去!我警告你,你最好按我说的做,给我准备好吃好喝,还要准备房间热水和银子,不让我满意,我不会放过你。”
江月回不慌不忙:“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呵,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