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兰把心一横,今天一定要豁出去,说什么也得把江月回和沈居寒的婚事搅黄。
“沈公子,江月回并非你的良配,她在乡野长大,她的养母恶毒刻薄,把她也养成了刁钻的性子,她……”
“你与阿月,是什么关系?”沈居寒打断她。
“我是江广文之女,是江家的二小姐,我……”
“江广文?”沈居寒轻声嗤笑,“不就是那个为了钱财出卖兄长,把江家众人推上人断头台,自己还诈死逃走的无耻之徒吗?
要论起恶毒,谁比得上你们?江广文现在还在牢里关着吧?你是怎么有脸到本公子面前说这些的?”
江兰兰脸色泛白:“沈公子,这其中定有误会,我父亲是被冤枉的!”
“你父亲,是我亲自押回来的,他自己供认不讳,哪来的冤枉?”沈居寒偏头看星左,“去牢里说一声,江广文的日子过得太舒坦,本公子不舒坦。
另外,告诉他,他是托了他女儿的福。”
“是!”
江兰兰怔愣片刻,脸色彻底变了:“沈公子,你这是何意!”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你说阿月一句坏话,你父亲就要多挨一次揍。你觉得,本公子是信你,还是信阿月?真是蠢得可笑!”
“沈公子……”
沈居寒不再理会她,也没下马,调转马头,直奔江府。
江月回正坐在椅子上,手托着腮,眼睛微合。
邹夫人和她的丫环小元,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尖叫不止。
“江月回,你快叫他们住手,住手!我……我要去告你。”
邹夫人气喘吁吁,已经跑不动,但身后家丁手里的鞭子和斩司命不依不饶,紧追不放。
“啊!”小元尖叫一声,又挨了一下。
“本来不想打你们,让你们走,走了不就完了?可你们非得自己送上门来找打,”江月回睁开眼,“你们说,这能怪本小姐吗?”
她摆摆手:“说吧,这次是谁让你们来的?”
“我们去找了老夫人,”邹夫人想到现在老夫人的惨状,语气一顿,“老夫人说,被你赶出来,江家的事她管不了,让我来找你。”
“她当然管不了,我江家的事再与她无关。”江月回懒洋洋道,“我说的是,来凉州,谁让你们来的?”
“江月回,这凉州城又不是你们江家开的,我为什么不能来?之前我也不是没有来过!
你母亲在时,还对我客气恭敬,你竟然如此无礼。”
邹夫人感觉浑身痛得要死:“你就不怕,你母亲知道你现在这样无法无天,会魂魄难安吗?”
江月回手指轻点额头,缓缓道:“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你既然说起我母亲,不如就让她跟你说?”
邹夫人一愣:“你什么意思?”
“来人,”江月回轻摆手,“把她们……”
话没说完,忽然外面一阵急促马蹄声,还有人敲门声。
随即,门开,一道影子闪电般掠进来。
看到眼前的情景,邹夫人和小元的惨状,还有江月回悠闲的模样,和……预想中的,差距有点大。
江月回也莫名其妙:“怎么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居寒清清嗓子:“没什么,就是,想试试马的速度。”
江月回:“??”
“你的马速度是挺快,一下子把你送到我眼前来了。”
她看一眼邹夫人,继续吩咐:“把她们带到最后院子的柴房去,好好看管。”
邹夫人惊得眼睛瞪圆:“江月回,你要把我关柴房?你敢!”“敢不敢的,你不是正在体验吗?”
小糖和斩司命在前面带路,把主仆二人押走。
其它人都散去,江月回这才问:“到底怎么了?你那边出岔子了?”
“没有,一切都顺利,按计划行事。”沈居寒低声问,“那两人是干什么的?”
“说是我母亲的表亲,主仆二人,来给我立规矩的,正好,我也有帐要和她们算算。”江月回一顿,“你知道她们来了,所以才赶过来?是江兰兰去找你了?”
沈居寒叹气:“阿月如此聪慧,我不服都不行。”..
“这也没什么好难猜的,江兰兰和她们一起来的,我出去以后,却不见江兰兰,不多时你就来了。”
江月回好奇:“她跟你说什么了?”
沈居寒微咬牙:“她说,她正在和人密谈,要悔婚,还要嫁给你什么表哥。”
江月回诧异:“表哥?什么表哥?”
“难道——”她回过神,“邹夫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还没说,就被她给打了。
江月回简直无法形容,邹夫人的脸皮,简直比城墙都要厚。
“阿月,”沈居寒轻握她指尖,“你会与我悔婚吗?”
江月回本想打趣,但察觉到他微凉的手,还有眼底深处的一丝担忧,心头泛起丝丝痛意。
“不会。”
沈居寒缓缓翘起嘴角:“一言为定。”
“嗯。”
江月回眉眼间染上倦色,这一天折腾下来,的确有些累了。
“我送你回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