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声望去,前面一辆马车停住,一名女子从车上下来,气势汹汹。
不少人都认出来,哟,这不是布政使家的小姐吗?
朱小姐昂首阔步,走到宋南念面前。
上上下下打量几眼,见她人中上还刺着根银针,颤颤微微别提多可乐。
“呵,本小姐还以为,这徐州来的大才女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好容貌,好才学,就这?这算什么嗜好?”
宋南念被当面如此嘲笑,又气又恼,对江月回道:“快点给本小姐拔针!”
江月回浅笑不语,就是不动。
“你……”
宋南念咬牙,勉强低下头,江月回这才慢悠悠出手,在她耳边低声说:“宋小姐,她就是朱小姐,我们凉州第一才女。”
宋南念一怔,更觉得脸上无光,懊恼得要死。
昨天晚上在去邀月楼的路上,听江月回说,凉州第一才女是个姓朱的小姐,夸口说什么天下书院的藏书都尽在她腹中。
宋南念心高气傲,早就想比一比。
没想到,今天这么快就遇上,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看朱小姐衣着华丽,而她刚才假晕,身上有尘土不说,人中还扎着针,简直丢人到家。
“你就是凉州第一才女,朱小姐?”
朱小姐从来没有担过什么才女的名头。
她是听丫环禀报,说是听到附近的叫花子都在唱,说什么徐州来了位大才女,容貌学问皆出众,朱小姐被比得一无是处,就该一头扎进土里。
她气不过,这才找来。
现在被宋南念这么一问,不以为宋南念是单纯询问,而是成心讥讽她。
朱小姐短促笑一声,又看看江月回也在,还为宋南念针炙,就越发肯定她不怀好意。
“本小姐是不是才女,关你什么事?你算哪根葱?”
宋南念气不打一处来:“我父乃是徐州琼琚书院院首,你竟然如此无礼。”
“呵,”朱小姐掩唇冷笑,“本小姐还以为是哪尊大佛,原来不过就是个院首之女。
区区从五品,还是在徐州地界。
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可是凉州,我父亲是这里的布政使!
你算老几,也配在本小姐面前叫嚣?”
江月回忍住笑,朱小姐别的不说,这胡搅蛮缠,吵架的本事绝对一流。
小糖这差事办得不错,这么短时间就能把朱小姐激来。
她刚站稳,手忽然被人包住。
偏头瞧,沈居寒站到她身侧,小声问:“这俩人什么情况?”
江月回无辜的眨眨眼,缓缓摇头。
沈居寒分明看到她眼底的狡黠笑意。
这只小狐狸。
既然这是她布下的,那就跟她一起看好了。
江月回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买东西。”
“买东西?”江月回纳闷,“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里是西市,穷苦人居多,卖的东西也多粗糙,按说沈居寒应该去街区最热闹繁华的地方买才对。
沈居寒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我是来给夏侯夫人找东西的,她要的东西只有西市有。”
江月回好奇:“是什么?”
沈居寒故意逗她:“这你得自己问她。
他们都很惦记你,等着你再去,夏侯老先生还备了药材,要和你切磋炼丹。”
他们低声说小话,对面宋南念和朱小姐吵得不可开交。宋南念好歹还有所顾忌,要维护清高的才女形象,但朱小姐可不一样。
朱小姐家里最近事事不顺,她哥哥磕掉牙破了相,脾气越发不好,布政使也是一天天看谁不顺眼就骂一通。
她早就受不了了,一肚子火气刚好发泄。
“呵,本小姐还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什么才女,还院首的女儿。
读过几天书瞧把你得意的,眼睛恨不能长在头顶上。
你这么厉害,跑凉州来干什么?你怎么不去京城当娘娘啊!”
宋南念脸都青了:“你……简直不可理喻,亏你也算是个才女,说话竟然如此不堪,本小姐不想和你这种人说话。”
“我不堪?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你给我说清楚!”朱小姐指着她鼻子喝道。
范夫人简直一头雾水,本来是想拦截沈居寒的,助宋南念拿下他,可怎么一转眼就冒出个朱小姐,还这么大怨气。
“朱小姐,你先消消气,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又是谁?”朱小姐挑眉看她。
“我家夫君是书院的范夫子……”
朱小姐嗤笑:“不过是个夫子,连个官品都没有,也配和本小姐说话?”
范夫人被噎了个大红脸,转头看到一旁看好戏的江月回。
“阿月,你帮着说说话呀,你是清楚的,南念她对朱小姐可没恶意,这里面有误会,不如……”
江月回沉吟道:“范夫人,我可不清楚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昨天晚上说起朱小姐,宋小姐可是满心的不服,至于误不误会,那就得问你们自己了。
不过,我倒想问问范夫人,你们一大早出门,跑到这里来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