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里打成一团的范氏夫妇,江月回心满意足离开。
回到院子,痛痛快快睡觉。
有这一架,范文贤今天晚上也没功夫使坏。
她躺在床上,手指轻轻抚摸嘴唇,看看闪着浅浅金光的神体,忍不住翘起嘴角。
沈居寒离开江府回到家,星左和改回妆容的星绝便来书房见他。
看一眼星绝,沈居寒道:“今天的差事办得不错,这几日你就听阿月的吩咐。”
“是。”
星左上前,捧着一个小竹筒:“主子,这是从天师庙那边发来的消息。”
沈居寒展开看,眉头微微蹙起。
上面写得很清楚,说是这几日天师庙的大天师并不在庙中,据说是有重要事宜外出,要等到月中旬之后方归。
月中旬,现在才刚月初。
他本想着抓到了那个在江家装神弄鬼的天师,查到玄丹砂与天师庙有关,正好趁机一锅端,看究竟是什么人在捣鬼。
但现在这个所谓的大天师不在,即便去了,也是抓些虾兵蟹将。
看来,暂时只有忍耐,等到大天师回来再说。
“散布一下消息,就说那个被关押在二熊岭的家伙,又有别人请,把他请走了,不要让天师庙的人因他不归而起疑。”
“是,”星左垂首,心里明白,这就是给江小姐善后呗。
“梅夫人的尸首运回之后,可有什么消息?”沈居寒又问。
“她的夫家给她办了场简单的丧事,草草埋了,据说……”星左清清嗓子,“她丈夫已有外室,正准备迎进门。”
沈居寒短促笑一声:“倒是小瞧了他,当初在凉州时,在义父面前整日一副忠义老实的样子,到徐州倒是方显本色。”
“盯紧了他,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是!”
“星左,天师庙那边暂时没有动静,你就着手查一查那个范文贤的底细,还有那个唱歌的,他们现在住在江家,务必仔细些。”
“是。”星左想提醒他,那个姓宋的女子是院首之女,不是什么唱歌的。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反正除了江小姐,主子不把任何女子放在心上,管她唱歌的还是弹琴的,没差别。
星左和星绝领命退出去,星绝抬头看看天。
星左莫名其妙,望着黑沉沉的夜色,问:“你看什么呢?”
“我在看,咱们主子这边的天要变了。”
“哈?”
星绝看看屋里:“没瞧出来吗?现在主子把江小姐的事情摆在前面。”
“今日我见到江小姐,觉得她……颇为不同,聪明,机警,睿智,简直和主子太像了。”
星绝高兴地一拍手,“这样才对。哪像京城里那些所谓贵女,贵不贵的另说,眼睛是真瞎,脑子是真蠢。”
星左连连点头:“我觉得你说得真对,你比星右看得准。”
星绝翻个白眼:“我谢谢你,别把我和那个烧炭的比,行吗?”
沈居寒独坐在桌前,回想今夜江月回娇美的模样。
难得见她好好打扮,还戴上那支发簪。
当时他真是好欢喜,那可是他送的!
只不过,他没敢提,怕江月回害羞什么的,以后又不戴了。
忽然又想到,与江家订婚时,他的确不够上心,连信物都是沈夫人挑选的。他还没有为江月回好好选一件信物。
不行,明天得去选一件。
去哪挑选好呢?她会喜欢什么?
沈居寒东想西想,不知不觉,天都快亮了。
江月回一夜好眠,早起吃过饭去见江季林。
江季林笑道:“阿月,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
昨天晚上,范文贤过来找我,被管家挡回去了,脸臭得不得了。”
“父亲,他应该还会再和您说那幅画的事,若是说起,您今日就答应他。”..
“为何?我也认真想过,现在也可以确定,他没安好心。
那幅画若是交给我保管,万一出现纰漏,到时候……”
“父亲,”江月回浅笑,“之前被烧的祠堂,不是一直没修吗?您是心疼银子吧?”
江季林有点不好意思:“的确是,烧成那样,修起来要花费不少,更何况……”
“现在也不需要再修什么祠堂了。”
“父亲,您就答应他,我保证,到时候我们就有修房子的钱了。
我看那边挨着花园子,不如就直接把墙打通,修个小阁楼,等夏日可乘凉观景。”
江季林当即点头:“好,阿月若是喜欢,为父不心疼银子,立马开修。”
“不急,这笔钱自然有人替我们出,”江月回压低声音,细细说来。
江季林听着,眉头越来越舒展,连连点头:“好,就听阿月的。”
他目光一转,看到正要往外面去的范文贤。
“范兄,这么早,做什么去?早膳可吃了?”
范文贤停住脚步,头也没回道:“吃过了,我去街上一趟,江兄今天还没去衙门?”
“没有,今日告了半天假,特意陪陪范兄。”
江季林看着他的背影纳闷,给江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