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带着斩司命往院子里走,半路上遇见老夫人院子里的一个婆子。
那婆子远远看到她,溜着墙根小跑着走了。
江月回哭笑不得,她有那么可怕吗?
不过,看方向应该是去找阮氏母女的。
尽管去,很快就要日日相伴了。
回到院子,江月回让小糖和白米带着斩司命在院子里玩,她独自进屋,吩咐她们无事不许打扰。
关上门窗,拿出从柳汉林身上取来的帕子,仔细分辨。
帕子一角,还有一个小小的林字,是柳汉林的东西无疑。
江月回小心试探,指尖放出一丝丝神力,查看柳汉林的生平。
刚一触碰,就感觉神力被瞬间吸走。
她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刹那间收手。
不行,和那个被溺死的嬷嬷一样,非但查看不到,还会反噬她。
江月回心尖陡然生出几分怒意。
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
那些入阴司的鬼,哪个在她面前秘密?
一个嬷嬷,一个柳汉林,都是平常的小人物,没道理会有这种情况。
这其中,必有蹊跷。
江月回想起那晚,嬷嬷是去送吴瑶瑶离府,她也曾怀疑过,嬷嬷的死与吴瑶瑶有关。
可昨天晚上,很有可能杀掉柳汉林的那个神秘黑衣人,明显不是吴瑶瑶。
把帕子收入识海,江月回打坐片刻。
忽然外面一阵吵嚷。
还夹杂着斩司命的叫声。
江月回推开窗:“又怎么了?”
“小姐,是二夫人和兰小姐。”
江月回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事,淡淡道:“让她们安静地等着!”
啪一声关上窗户,外面也安静了。
江月回再次入定,这种方式,能让她的神体尽早恢复。
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过去,肚子都饿了。
“小糖,摆饭!”
一边吃饭,一边听斩司命在院子里时不时叫一声。
“斩司命在作什么妖?”
“回小姐,是冲着二夫人和兰小姐叫。”
江月回一愣,把她们母女早忘干净了。
吃过饭,才让她们进来。
江兰兰脸上罩了一块面纱,连额头都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忿恨。
江月回似笑非笑:“找我有事儿?”
江兰兰又惧又怕,刚才被晾了那么久,饿得不行,还累得要死,现在早都一肚子气。
她刚要开口,江月回道:“想好了再说。”
阮氏按住江兰兰的手臂,脸上挤出个笑:“阿月,刚才是兰兰不对,我们也已经搬去老夫人的院子里。”
江月回微挑眉,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打破茶具的那二百两,我们也会尽快凑齐,”阮氏话峰一转,“阿月,我们都按你的意思做了,你看,兰兰的脸……”
“她的脸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江兰兰反问。
“那是你的脸,我为何要知道?”江兰兰双手紧握,强忍着不去抓脸:“是你让我发的誓!”
“是我,怎么了?”江月回扫她一眼,“你发的誓,就是对神明有了承诺,若是做欺骗神明的事,当然是要受罚的。”
“与其来找我,倒不如去求神明宽恕。”
阮氏心头也颤两下,她本来更倾向于是江月回动了什么手脚,但现在江月回这么一说……
莫非,真有的因为发誓的缘故?
“阿月,真的与你无关?”
江月回漫不经心地抿一口茶:“这话要看怎么说了。”
阮氏心又一提,强自按捺住:“阿月,你有什么条件,只管提。”
“我能有什么条件?
让她发誓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以后,再见到本小姐,要绕着走,绕不开的时候,要恭恭敬敬行礼,叫一声江小姐。
有违誓言,就皮肤生疮,溃烂而死。”
“没错吧?的确与我有关,刚才在昭莹院她嚣张无理,我也的确不高兴。
让我不高兴,自然就要应对誓言。”
江兰兰气得一跺脚,心里又无比惧怕,抓着阮氏的袖子不放。
“阿月,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你且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办。
而且,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阮氏信誓旦旦。
“老实说,我信不过你们的保证。单是今天,你们就保证过不知道多回了。”
江月回手点着额角:“这样吧,要想向神明赎罪,就得有所表示。
就用些上等补品吧,然后摆香案,在香案前从子时跪到寅时,说一千遍你知错了。”
江兰兰差点晕过去。
别说她们母女现在拿不出什么补品,就凭这数九寒冬让她大半夜跪着,她想想就要崩溃。
“娘……”
阮氏为难道:“阿月,我们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
“这你们跟我说不着,能让你们进江府,有个住的地方,一日三餐有饭吃,已经是仁慈。
再说,这些东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