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本来不想理会这些破事,但转念一想,她把阮氏和江兰兰救出来,可不是为了让她们回江府来耀武扬威的。
“去闹什么了?”
“点了菜,还说食材不行,让重新出去采买,兰小姐发了好大的脾气。”
小糖的娘就在厨房,她自然最清楚。
“去告诉你娘,”江月回道,“不用管她们,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小糖眼睛微亮,江月回继续说:“要是她们因为看到饭菜不满意,再去闹,就让人来报我。”
“是!”
“她们现在住在哪?”
“回小姐,以往兰小姐来小住,都是住在昭莹院,二夫人住在她隔壁。”
昭莹院,那是江府数得着的好院子。
江月回微挑眉,招招手把斩司命叫过来:“走,去看看。”
斩司命扬首挺胸,雄纠纠,气昂昂,明明是只山鸡,却走了凤凰的气势。
刚到昭莹院门口,就听到江兰兰的声音:“这是什么玩意儿?
让本小姐用这些东西?当本小姐是要饭的?”
“兰小姐,这本来就是摆在屋里的东西,没有变过……”
“啪”一声脆响。
“还敢顶嘴!本来就摆着怎么了?以前本小姐用,这次不爱用!
再说,我都多久没来了?还让我用上回的东西?”
“拿去换!”
没再听到丫环的声音。
江月回迈步进院,迎面碰到小丫环端着套茶具出来,半边脸一个鲜红的手印。
“月小姐。”
江月回点头:“随本小姐来。”
“是。”
江兰兰正会在椅子上生闷气,听到声音抬眼看,见是江月回,眼睛几欲喷火。
现在可不是在牢里,需要求着她!
一想起还曾给她下跪,江兰兰就恨不能上去撕了江月回。
“怎么是你?”江兰兰问,屁股都没有动一下。
江月回示意丫环把茶具又放回去。
江兰兰一见,眉毛就立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怒目盯向小丫环:“怎么?本小姐说话不算数了,是不是!”
说罢,手用力一挥,把茶具推到地上。
“哗啦!”摔得四分五裂。
一只茶杯骨碌碌滚到江月回脚边。
江月回垂眸看一眼,再抬眼时,漆黑晦暗的眸色中又添几分冷戾。
“你说对了,你在这里,就是说话不算数,”江月回冷然道,“别忘了,你为什么能出来。”
“可不是让你到这里来发号施令的,江府,父亲和我才是主子,不缺其它的主子。”
“要想当主子,滚出去,爱去哪去哪。”
江兰兰霍然站起:“江月回,你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还就告诉你,现在可不是在牢里,不是……”
“砰!”江月回突然抬脚,踢在她膝盖上。
江兰兰完全没有防备,一下子跪在地上。
痛得她忍不住尖叫一声,双腿都痛得发麻。
“没有什么牢不牢,在这里也一样,让你跪,你就得跪。”江月回把那只茶盏踢到江兰兰身边。“捡起来!”
江兰兰痛得嘶气,抬眼看着江月回,眼底怒意充盈。
但这种凶狠,对于江月回来说,实在可笑。
“别忘了,你曾发过的誓,江兰兰,别以为出大牢就能为所欲为,把之前答应的忘得一干二净。
本小姐当初能把你送进去,现在能把你救出来,那你觉得,我能不能再送你进去一次?”
江兰兰身子微僵,气焰顿时熄灭不少。
她咬着嘴唇,手扶着膝盖想站起来,无能的怒意无处发泄,恨恨瞪着愣在一边的小丫环道:“杵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扶我!”
斩司命“咯咯哒”叫一声,右爪往前跨一大步,挡在丫环前面。
江兰兰愣了愣:“一只鸡也敢欺负我?把它抓起来,炖汤,炖汤!”
斩司命丝毫不惧,挺挺胸脯,胸前的玉牌晃动,那模样好像在说:看到没有,我也是有主的!
江兰兰都要气哭了。
阮氏本来在隔壁院子收拾,也听到江兰兰在这边闹,但她没想管。
一是她自己也心烦意乱,二也是觉得女儿受了这么久的委屈,发泄一下也是应该。
但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劲,赶紧过来看看。
一见江月回也在,江兰兰还跪在地上,心顿进沉下。
“娘,娘!连这只鸡也欺负我!”江兰兰终于哭出来。
阮氏皱眉看一眼斩司命,脸上的不满掩饰不住。
江月回懒得和她废话:“从这里搬出去。”
江兰兰还没站稳,又差点摔倒,声音尖厉道:“搬出去?搬到哪去?”
“阿月,你知道的,我们现在没钱没住处……”阮氏勉强压着火气。
“那和本小姐无关,有本事你们去骂你丈夫。”江月回摆摆手,让小丫环退出去。
“救你们出来,不是让你们在我家当家做主的,摆正自己的身份。
要住,去老夫人那里住,其它的院子,你们没资格。”
“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