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低头看到斩司命,正瞪着那双乌溜溜的小眼看着她。
“你到是警觉,”江月回弹弹它新长出来的毛,“守着院子,别让其它人进来。”
斩司命想叫,江月回捏住它的嘴:“小声些。”
到侧门,看到正等在那里的林方。
“你的伤如何?能骑马吗?”
“能!小姐放心,小人的伤早没事了。”
“走。”
江月回带着林方直接奔向城外宅子。
城门此时已关,但江月回还有当初沈居寒给她的令牌。
叫开城门,足够了。
也不知道这令牌是沈居寒忘了要,还是送她了,反正是没往回要。
江月回也乐得拿在手里方便。
到小宅子外面,江月回吩咐林方:“你把马藏起来,在那边等我。”
“小姐,小人去把马拴好,和您一起进去吧,这么晚了……”
“无妨,按我说的做。”
江月回拿钥匙打开门,反手关好,直奔后面院子。
站在那片空地前,江月回微微闭眼,再睁开眼时,眼底有金光一闪。
用过神力,果然看到那些埋在土里的植物,隐隐泛青绿的光。
江月回心头猛地收紧,她猜得果然没有错,但凡是在她的神力之下,泛青绿光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是什么,还得挖出根系来,仔细看看才知道。
拿出把匕首,俯身正想挖出一棵,忽然!身后恶风不善。
江月回没有回头,就势往前一滚,奔到不远处的一棵树后。
再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刚才她站过的地方,有一支黑羽箭,正微颤作响。
屋顶上站立一人,黑衣黑斗篷,金色彼岸花在黑色斗篷上猎猎飞舞,似是迎风飘动一般。
江月回呼吸微窒。
那人脸上戴着鬼王面具,唇色鲜红,下颌线绷出凌厉的弧度。
沈居寒。
“出来!”沈居寒低声喝,张弓搭箭。
江月回气笑:“沈公子要杀我?”
她一出声,沈居寒一怔,手中弓箭也迟疑着放下:“阿月?”
江月回穿着劲装,又束了头发,黑灯瞎火,沈居寒一到就看到一团黑影子正对着空地要挖什么,根本没有认出是她。
“是我。”
江月回从树后走出来。
沈居寒收起弓箭:“你怎么会来?”
江月回没回答,走到他面前。
沈居寒看着她清澈的眼睛,自嘲地笑笑:“这话应该你问我才对,是吧?这毕竟是你的宅子。”
江月回拿着匕首,俯身要挖。
沈居寒赶紧拦住她:“阿月,小心有毒!”
“放心,我有分寸。”
江月回仔细而小心,把一整棵的根系挖出来:“走,去前面说话吧。”
沈居寒默默跟在她身后。到前面院子,江月回点亮灯,把挖来的东西放在桌上:“这东西和你有什么渊源?不想说,不勉强。
我可以确定的是,这的确不是好东西,而是一种很少见的花。
但凡事总有两面,再毒的毒药,在对的人手里,用对方法,也是能救人性命的。
唯看用此物的人是谁。”
沈居寒缓缓摘
“我怀疑,我三弟,生前饱受折磨,与这东西有关。”
江月回有些意外,想想又在意料之中。
认识沈居寒以来,唯见过他两次失态。
一次是醉酒,提到他命不久矣,提到他的“三弟。”
再一次,就是今日,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
江月回沉默着没说话,沈居寒抬眸看她:“阿月,你对这东西了解吗?若是清楚,能不能跟我说说?”
江月回之所以沉默,就是因为知道这东西若是当成毒药来用,实在太过残忍。
看得出来,沈居寒对他三弟的死,耿耿于怀,若是再知道……
“就是……这种花开得很漂亮,人要是看得久了,会有点被蛊惑的感觉。
若是做成粉被食用,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也是一朵花。”
江月回尽量说得轻松,没有完全说出实情。
沈居寒听到最后一句,浅浅笑了笑:“三弟一向爱花草,性子温和,要是觉得自己是朵花,倒也算随了他的心愿。”
江月回抿抿嘴唇,记起花神典籍上面的记载:此花名曰赤宵花,常在半夜开放,极美,但也极毒。
中此毒者,心脏会像被花刺包裹,每一次跳动都是剧痛;
身上经脉在夜间如花的枝蔓,似要破肉破皮而出,极为痛苦。
什么时候皮肤上出现红斑,似一朵朵花盛开,痛会入骨髓,此人的大限也便到了。
江月回忍了片刻,岔开话题问道:“所以,你今日看到,一直在心神不宁?”
“正是,”沈居寒垂眸,“我虽受了重伤,但总归是活着,三弟替我而死,直到现在,我都没能为他报仇。”
“那你之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确定你三弟是……死于这个?”
“他并非因此而死,但却被此物折磨许久。
其实他刚去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