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后门,停着一辆马车。
淡淡香气从车里飘出来。
沈居寒手指挑起车帘:“过来。”
江月回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过去。
“快点,一会儿都凉了。”
车内小几上,摆着不少好吃的,方才星左给江月回看的那张字条上,写的东西一样不少。
“这是我府里新来的厨子做的,看味道如何?”沈居寒递筷子给江月回,“我的舌头不太灵,请江小姐给尝尝。”
江月回刚接过筷子,沈居寒吩咐道:“走。”
“去哪?”
“光吃多没意思,一边吃一边看戏,那才有趣。”
江月回可没觉得,沈居寒是个爱看戏的,八成是有什么原因。
冲着这桌子好吃的,她也没有拒绝。
马车缓行,到一处路口,还没下车,就听到一阵喧哗声。
“我柳汉林,今天不见到瑶瑶,誓不离开!”
江月回一怔,以为自己听错。
挑帘往外看,发现竟是吴家附近。
门前围着不少人,中间的男人穿着棉布袍子,正慷慨激昂,不是柳汉林又是谁?
江月回诧异地看看沈居寒:“你怎么知道他的?”
沈居寒似笑非笑:“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不跟我说,我就不能知道了?”
江月回纳闷:“我为何要跟你说这个人?”
沈居寒一口气又堵在胸口,抬手抚住。
“你怎么了?又犯病了?”江月回无奈,怎么感觉这人变得如此脆弱,像个瓷娃娃。
“没什么,”沈居寒闷声,“这个人来者不善。”
“我知道,”江月回放下筷子,冲他空弹两下手指。
沈居寒默契地伸出手腕。
江月回一边给他把脉,一边说:“此人是从我以前往的乡下来的,一个男人,来找我,无非就是想借着名节说事,泼脏水。”
沈居寒诧异:“你都清楚?”
江月回收回手:“你没事,好着呢。”
扫一眼外面,继续说:“这有什么不清楚的?我又不是傻子。
我已经让林方安排人手,一方面去乡下村子看看,这个柳汉林,最近有什么发生什么事;
另一方面查到他在京城的住处,本打算今天晚上过去给他点教训。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用不着了。”
“你干的?”
沈居寒清清嗓子,莫名有点心虚:“啊,这不是……闲得没事,正好遇见。
想着我姨母甚是喜欢你,见到这种人定不会轻饶,就想着替你处置一下。”
他忍了一下,还是问道:“为何不跟我说?说了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这点事我又不是摆不平,”江月回莫名其妙,“柳汉林无非从两个方面入手,一是说我和他有私情,坏我名节;
二就是让你知道,破坏我和你的婚事。”
“没错,”沈居寒心似猫抓。
他在意的就是这个。
“第一点我都不怕,第二点就更不怕了。”江月回抿一口汤,眼睛微眯,像只满足的小猫。
沈居寒心头微沉:“为何?”
不会是想着借机和他退婚吧?“为何?”江月回扫他一眼,“我不傻,你也不傻。
这种烂招术,这么明显的挑拨陷害,你能看不出来?这还用我说?
要是这么一点儿破事就能让咱们互生误会,那这婚约,趁早解除。”
沈居寒眼睛慢慢被点亮,心头喜滋滋,一本正经道:“我觉得,你说得甚是有理。
这种招术,呵,我都懒得看一眼。”
江月回吃得差不多,挑帘往外看。
柳汉林满脸深情,声音饱含痛意:“瑶瑶,你出来!”
“瑶瑶,我要听你亲口跟我说!”
吴家家丁从门缝里看半天,赶紧往里报信。
吴瑶瑶这两日心情不错,解决了银子的事,把吴远富赎了回来。
总算一扫前段时间处处被动的局面。
更关键的是,还找到一位隐世高人,一手医术堪称一绝,说起死回生也不为过。
这才上了几次药,吴夫人脚上的伤口已经见好。
吴夫人也因此心情大悦,送吴瑶瑶一支金钗,还免了她的侍疾。
更重要的是,吴瑶瑶还想出一个大招,有信心置江月回于无法翻身的境地。
正在镜子面前画眉,小丫环跑过来:“瑶小姐,不好了!”
吴瑶瑶手一抖,眉毛画歪了。
“啪”一声,她眼中冷光一闪:“怎么不好?本小姐好好的!”
小丫环吓得一缩,低下头赶紧说:“奴婢失言,小姐,外面来了个……书生,说是要见您。”
吴瑶瑶瞬间想到是谁。
微微拧眉,这个时候,柳汉林应该去了江府门前闹才对,到这里来干什么?
莫不是还嫌钱不够?又想坐地加价?
呵,这个贪财的东西!
不过,只要能让江月回背上不贞不洁的骂名,再把消息传到沈家去,让江月回没了靠山,花点钱也值得。
思及此,吴瑶瑶拿上几两碎银,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