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翻涌的自我吐槽压下,我吞咽着主动迎上汪晓东的目光:“你想太多了。我觉得你除了口无遮拦这一点让我无力吐槽,其他的还好吧。不过人无完人,你不用太过苛责。”
我总觉得汪晓东的眼睛闪烁着亮了亮,可当我想要探究其中,他已经恢复了一派的吊儿郎当:“你今天挺会聊天。哼,我知道你是想从我嘴里面套话,想知道张代在哪里。”
内心像是被滚热的火炉狠狠灼烧着,我确实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我此刻却不想再费尽心机从汪晓东的嘴里面挖料,我有些颓然说:“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几乎是咬着我的话尾音,汪晓东狠狠瞪了我一眼:“卧槽,我就见不得你这么个死样子!咱们不是朋友嘛,你跟我客气啥啊!你不会说,汪晓东你告诉我张代在哪里,回头事情过了,我请你吃火锅,这不就结了!你却偏偏摆个死鱼样!”
我眼睛一亮:“你真的肯告诉我?”
耸了耸肩,汪晓东掏出打火机将烟点燃:“难得你今天温顺得跟个小绵羊似的,我倒是想帮你啊。但其实,我也不知道张代那孙子,现在到底在哪里。”
又是轻飘飘睥睨了一眼,已经完全被他这些话彻底打败的我,汪晓东又耸了耸肩:“不过我可以打电话,帮你问问,张代那孙子,到底被关在哪里。你看你吧,需要不需要我帮忙问?反正我打了,你得请我一顿火锅。”
真的犹如坐着过山车,这忽高忽低的跌宕,差点没把我整出心脏病来。
而听到汪晓东他愿意帮我找人,我又像是抓住了希望的火苗:“打!我请!两顿都没问题!”
瞟了瞟商场里,渐渐多起来的人影浮动,汪晓东扫了我一眼:“一顿就好了,两顿我吃不下,怕长肉太多影响身材不好泡妞。到我办公室去。别跟只穷鳖似的杵在这里丢人现眼。”
关上门,示意我坐下之后,汪晓东随意坐在我的斜对面,他翘起个二郎腿,掏出手机拨了个号,他对着电话客套了几句,就开始问起昨晚打假的那个行动。
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平常嘴里面没句正经话的汪晓东,他说起套话来,简直是信手拈来,不一阵我听他提到了张代的名字,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汪晓东的眉头就全然蹙起来,拧成了一团。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不敢肆意打断汪晓东这个电话。
用目光扫了我一眼,汪晓东又哔哔聊了三分多钟,才慢腾腾将手机丢回了茶几上。
他说:“等会,我们还是去上次你请客那家火锅店吃怎么样?我觉得那里的牛肉丸打得不错。”
刚刚在全程观察着汪晓东的反应,他那个蹙眉成了我再一次火烧火燎的源头,我的眉头皱得能绊倒一群大象:“汪晓东,张代他….”
汪晓东嘴角往下撇了撇:“放心,他死不掉。”
我更是紧张,屁股不自觉地离开了沙发,身体紧绷着弓起一些:“啊?你给我来个痛快话啊?”
还真是一个永远不愿意好好配合聊天的外星人,汪晓东拍了拍手:“去去去,吃火锅去,庆祝庆祝。”
我七上八下,都快哭了:“你给我个痛快话吧….”
腾一声站起来,汪晓东半眯起眼睛斜了我一眼:“艹!我把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你还叨叨个屁!真踏马的蠢!一想到老子曾经喜欢过你十几天,老子就觉得真踏马羞耻,老子当时的眼光肯定是被狗吃了,艹!”
大概是看我颓得像条几天吃不上骨头的吉娃娃吧,汪晓东摊了摊手,他略显无奈:“好,这次由我来迁就你的低智商。我给你说清楚点,虽然我不知道你为啥暂时联系不上张代那孙子,但我能确定他毛线的事都没有。除此之外,还有个好消息我也一并告诉你,昨晚被查封的那个手机组装厂,法人代表是曹军。昨天夜里,大概在零点时,曹军在东海岸老窝被抓获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真的?”
汪晓东不耐烦道:“珍珠都没那么真!你以为我是编剧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你编故事玩儿?”
搓着手,我有些艰难道:“好吧,如果你说的这些事是真的,张代他暂时没事,那你刚刚说庆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一向跟张代不对盘吗?他没事,你庆祝什么?”
颇为不爽地瞪了我一眼,汪晓东眉毛往上一挑:“****,我当然是庆祝他还没被别人撂倒啊!这样他就还是我汪晓东的猎物!要不然,我还没出手,我的猎物就踏马的倒地了,这多没劲是不是!”
就跟玩儿变脸似的,汪晓东忽然玩味地笑了笑:“没想到张代这孙子,平时不声不响的,下手倒是挺狠,这么没几个月就把曹军那老狐狸给撂倒了。不过嘛,猎物再强大,也逃不过被狩猎被围捕的命运,我真心觉得越来越好玩了。他能干掉曹军,后面却要被我干掉,想想都让人心情舒畅,一个字,爽!”
汪晓东说了那么多,我大致上相信了他这话,那些焦虑放缓了一些后,我再想想早上李达算是跟张代走得比较近的,他早上都无波无澜来接我,这大概也昭示着张代一毛钱的事都没有。只是我当时太过心急,完完全全忽略了这点。
而我知道汪晓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