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澎湃,不断往我的脑门上冲,最后聚集在鼻子处,惹得我鼻子一酸。我很想怼张大有,张代是你的儿子,你骂他废材,那你也不过如此。可我再想想,我总觉得把张代跟他放在一起来说,本身对张代而已就是一种拉低。
在翻江倒海的情绪涌动支配下,我最终说的是:“是驴子是马,得溜过才知道。希望你发现自己看走眼的那一天,不要觉得自己的脸太疼。”
撂下这么几句,我无心再与张大有纠缠拉锯,我就此转身,迈开步子大步流星朝门的方向走去,张大有没有再叫住我。
一想到张大有对张代的轻视,我的思绪乱成一锅粥,我也没看时间大概过了几点,就迷迷糊糊开着车回到了品博。
为了赶紧把这越显漫长的时间打发掉,我开电脑开始给大有集团做正规的报价单,在我将那几千种通用物料的单价改了个遍,又仔细核对确认无误后,我才将它存档下来。
眼看着临下班了,我正要关掉电脑,郑世明给我发了个邮件过来。
也没有多大事,却不算是小事。
他让我在确定签下大有集团的订单后,给中州出个联络函,阐明品博不得已与中州解约的决定林林总总的。
我看着邮件里那些小小的字眼,觉得眼前一片晦涩。
但我还是强撑着,给郑世明回复了邮件。
然后,我开始煞有其事给张源发邮件,说经过与领导沟通核算,可以接受他提出的价格要求。
在下班铃声响了之后,我发了几分钟呆之后,忽然挺想给张代做顿饭的,我这才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关电脑拿包包,急匆匆往外赶,想早点去附近菜市场买菜。
不料,我刚刚走到大厅,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汪晓东给拦住了去路。
正确来说,是被汪晓东和他家那只叫肉松包的狗子,一起拦住了去路。
抱着满脸蠢萌相的狗,汪晓东睥睨了我一眼:“你这是赶着去投胎,还是赶着去死,走那么快也不怕崴脚?”
如果说汪晓东这段时间一如既往地找我麻烦,随心所欲随时兴起给我制造点麻烦,就算他装得一副牛逼轰轰的样跑来跟我合作,那我面对着他还真是怎么随意怎么来。
但靠那个靠,自打他时不时朝我展露他正儿八经的那一面,我再对着他,反而有些不太自然了。
迟滞好一阵,我最终中规中矩问:“汪总,你找我有事?”
汪晓东不悦瞪我一眼:“你把我话当耳边风?我不早给你说过,让你喊我汪总吗?”
卧槽,我要真跟他纠结这个称呼的事,说不定等扯淡完,我给张代做宵夜都嫌迟,更别提什么晚餐了!
于是,我:“你找我有事?”
突兀的上前一步,汪晓东冷不丁把狗硬生生塞我手上:“拿着。帮我喂几天。”
我整个人都懵逼了:“啊?”
完全不管我被他闹着一出弄得云里雾里,汪晓东的嘴巴一张一合:“别给它吃鱼和生肉,对它身体不好。有空就给它熬点胡萝卜牛肉粥,没空你就去超市给买点狗粮和牛奶,买最好的,用多少钱回头我还你。”
反应过来之后,我哭笑不得,顺势将这团软绵绵的手感好得要命的小狗子给汪晓东递回去:“我没养过狗,怕弄不来。你还是去找一些有经验的人帮忙更靠谱。”
汪晓东别了别身,躲开我的手:“我不找别人,我就找你。我前些天帮你打了曹景阳那头猪,我想让你亲我一个算是还我人情,你没做到,那就代表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帮你揍个傻叉,你帮我喂几天狗,怎么算都是你占我便宜,你别给我推来推去的。肉松包它很聪明,它要知道自己被人嫌弃,会心情不好,影响食欲。它好不容易长瞟,你别弄得它再瘦了。”
其实我对这种毛茸茸软绵绵的小狗子没啥免疫力,我还真信这只什么肉松包聪明得能从只言片语中嗅到嫌弃啥的,于是我挺轻易就完全被汪晓东这渣渣给绕了进去,我没再往他手上塞狗,而是问:“你要去干嘛,要去几天?”
汪晓东给我丢来几记白眼:“麻痹我喜欢你,昨晚我跟别的男人干完架,你鸟都不鸟我,跟着别的男人走了,把我丢给一条狗,我这不就失恋了吗?我失恋了,不赶紧远离深圳这座让我伤透心的城市几天,去别的地方看看美女调节调节心情,你是想我得郁抑症死掉吧?你的心怎么那么毒的?”
虽然汪晓东这番话,大部分是逻辑混乱三观不正的往我身上乱扣锅,但我居然被他噎得一愣一愣的,老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来:“哦。”
没再理我,汪晓东伸手过来,摸了摸肉松毛软绵绵的小脑勺,他说:“去了别人家里,别跟在自己家一副神经病的样,你最好给懂事点,不然你被某个心肠不好的人扔垃圾桶里去,也别怪我。”
说完这话,汪晓东就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我各种凌乱。
蒙了一圈又一圈,等我反应过来,想把狗给他塞回去,他人早没影了。
又凌乱一阵,我看着可怜巴巴的狗子,想着它应该吃不了多少东西,也吃不穷我,帮着养几天就养几天吧。
至于张代那边,他要看到汪晓东家的狗,要炸毛,我再安抚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