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宴每说一句,乾元帝的手就要跟着抖一下。
最后竟然气急攻心的吐出血来……
似乎就是这一下子,打通了刚刚限制乾元帝说话的那些经脉,他呜呜咽咽了几声,倒是又能够说话了。
“你这个毒妇!你不是答应了朕,不会告诉太子!”
他几乎就要冲上去,想要打烂南宴的那张嘴……
却不知他这样的话,反而是坐实了他的罪名。
司予白身子比脑子快的挡在南宴身前:“我母后真是你害死的。”
“我没有!是司明允害死了甜甜,不是我!不是我!”
乾元帝不受控制的疯癫起来。
他怎么会害甜甜呢,他明明那么爱甜甜……他不会害甜甜的,他不会!
司予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一时间有些愣住。
他扭过头去看南宴。
南宴笑了笑:“殿下觉得,怎么处理合适?”
“我?”
司予白看了看南宴,又看了看乾元帝……好半天后,他才开口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如果你现在杀了他,我无法向大靖的臣民交代,安远侯府也会因此卷入谋逆案中,永世背上逆臣贼子的罪名。”
是啊。
安远侯府百年清誉,她还是不舍得的。
“那便依殿下的意思来处置吧,是杀是留,我都听殿下的。”
南宴淡淡的开口,好像真的只是一时兴起,要为没见过面的未来婆婆讨个公道而已。
如今有了司予白这个亲儿子来为人讨公道,她也就顺势退下,不掺和了。
司予白一时间倒是有些看不懂她了。
他目光在南宴身上停留了好久,又反复的在心里劝说着自己,不能够怀疑卿卿,才终于是挪开了。
“圣上的年纪大了,又为大靖操劳多年,如今身体抱恙,我身为儿子,身为储君,自然要肩抗起责任来。”
司予白避开南宴的目光,看向乾元帝。
乾元帝依旧还是疯疯癫癫的样子……连听到司予白这样要谋权篡位的话,都无动于衷了。
“那殿下要以什么样的名义,对外宣称大靖皇帝的病呢。”
“就……思念我母后过度,忧思成疾。”
南宴笑了笑,目光落在乾元帝身上,多了几分深意。
看来这屋里面的人谁都不是傻子。
“那就请太医进来诊治吧……不过我刚刚瞧着这些太医,似乎不怎么靠谱的样子,不知道是否需要在寻其他医术高明的人来,以免误诊了大靖皇帝。”南宴提议道。
“那就先谦谦和尚进宫吧。”
“好。”
两个人虽然定好了不让外面的太医插手,却也拦不住消息会传进众人的耳朵里,何况,司予白让人去请谦谦和尚进宫的时候,并没有隐瞒缘由。
“圣上受了刺激,如今神智不大清醒,你去请了谦谦和尚来,看看他是否有办法。”
司予白这话一出,众多太医就按耐不住了。
他们这么多正经的医官都在这儿呢,太子让人去找一个赤脚大夫算怎么回事儿啊?
“殿下,圣上病了,此事可当真?”
“事关圣上龙体,难不成我会说胡话诅咒圣上不成?”
站出来质问的太医一噎,好一会儿才道:“老臣不敢有此想法,只是圣上的龙体安康不可儿戏,若是病了,理应由太医院的人先行看过,商议过,再下定论。”
“那你的意思是?”司予白冷眼看着人,不怒自威。
“我等,请求进去见陛下一面,为圣下诊脉。”他其实还想说,此时应该请朝中的重臣和皇室宗亲进宫侍疾。
也省得等下圣上真的有了什么急症,一个撑不过去……他们到时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只怕最后,又得给太子殿下证明传位正统,又得被灭口全家。
唉,咋做个太医就这么难呢。
领头的老太医到底还是咽下了后面的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反正他们只是太医,管不到朝堂上的事情。
不想司予白嗯了一声,允诺他们进去之后,就又下令安排人,去请朝中重臣和有身份的皇室宗亲进宫。
领头的老太医在进门前忍不住想……太子兴许也没有那么多大逆不道的想法,不然圣上也不会纵容之前在朝堂上的事儿了。
说不定人家的父慈子孝是真的。
他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殊不知……司予白想的也正是,既然想要造反的名正言顺,自然就少不了多些见证人。
也省得以后扯皮。
南宴就在一旁静静的待着,不插手也不插话。
好像这事儿,真的是事发突然,她都被吓着了一样。
很快,朝中重臣跟皇室宗亲们,就急匆匆的,脚前脚后的过来了。
“敢问太子殿下,圣上为何会突发急症?”
乾元帝的堂兄,也是武将之首的宁王,目光凌厉的看着司予白。
“圣上是突然想到了我母后,一时间悲伤过度……”司予白老实道。
宁王目光审视着司予白:“好端端的,圣上怎么会突然想起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