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不济的消息知道的人很多,但是知道的人不会告诉不知道的人。
五百多人的圆丘戍只有苏策和刘田两人知道。
隐瞒是因为最坏结果可以通过努力去改变。
人类总是有一种补偿性的心里,犯错之后,总是觉得自己可以去弥补。但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就可以弥补。
刘田和苏策两人心事重重的吃了一顿晚食,出了门,刘田依旧是那个大腹便便来自文阀的富家少爷,在百姓面前笑呵呵的,手里拿着一块肉干。
苏策看着一边装傻充愣的和百姓说话,一边巡视窝棚是否结实保暖的刘田。
夜色虽暗,但是身体素质异于常人的苏策看的清清楚楚,那一块肉干,从头至尾都没有碰过刘田的嘴唇,看着刘田嫌弃的把肉干给了一个眼巴巴看着肉干的小孩子,苏策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关上门,脱掉身上的铁甲,抓起自己的佩刀帮到顺手的地方,一壶箭白羽红羽各半,一共三十支箭,穿上沉重的铁甲可以很好的保护好躯干,但是打猎不需要,动静太大了。
这次不是打狼,是捕猎,之前烽燧堡大家都是没话找话,赵俊俊能讲的也就只有自己跟着老父去打猎的故事。
苏策吹灭了油灯,打狼的法子是苏策听赵俊俊说的故事,故事里怎么说,他就怎么办。
狼群行进,最前面是老狼,可以控制整个狼群的速度也能有预警是否闯入别的猛兽领地,紧接着是一半狼群中健壮公狼,最中间是带崽子的母狼,之后又是剩下一半健壮公狼,最后狼王在尾,和狼群拉开距离,催促跟不上狼群的狼。
狼群的行进和大乾的行军也差不了啥,斥候,前军,中军,后军,辎重,一度还被周正笑话是赵俊俊乱编的。
赵俊俊和周正,一个说是假的,一个说是真的,争得面红耳赤,最后还是李寂一锤定音,事实确实就是如此,苏策留个心,记下了这个事情,没想到前几天打狼就用到了。
既然狼都能打,其他打猎的故事也都应该是真的。,告诉手下明天去前些天发现的林地水潭,之后一路出戍堡,直奔几里外的林地。
白天他听到过熊吼,也看到了树干上被野猪蹭掉的大片痕迹。
人肚子的油水足,吃的便少,但去全吃粮食,需要肉食的三四倍。
奔走在夜色中的,苏策知道自己莽撞了,心里却明白自己是被刘田刺激到了。
何谓文阀?
为君王安民兴邦,教化百姓的人?
不是,文阀,文人门阀,与将门的勇武铁血截然相反,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才是文阀的毕生追求。
即便是一个外貌肥胖的胖子,出身文阀,一举一动都带着文阀固有的亲民,哪怕那是装的!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苏策就奔走到了林地边缘,月色之下,苏策迅速的调整自己刚才全速奔走带来的喘息声。
敛息,静心,耳听八方。
夜晚的林地寂静,偶尔有一两声动物的叫声。
但是苏策眼中却“看”出来了这片林地内的诸多算计和弱肉强食。
有时候人会觉得自己看到很多视野中没有的东西,苏策记得有人说这是第六感,但苏策更愿意接受这是人体五官五感综合所有信息后,大脑反馈出来的。
苏策玩过圆丘戍两百斤的石锁,单手不用全力就可以提起来,再加上敏锐的神经反应速度和从李寂身上学到的一些本事,所以苏策选择自己过来单独打猎。
不过苏策也没有骄傲放纵,也明白自己比不得瞬力三千斤的熊,但是苏策即便遇上了熊,也不会觉得害怕。
因为人类能够将野兽驱赶,让野兽敬而远之,靠的从来不是力量,而是智慧。
手上有兵器,凭借敏捷身手,苏策可以游斗大熊,也敢保证丝毫不伤。
借着月光,苏策的眼眸一亮,抽刀看下一片长叶草。
顾名思义,长叶草的叶子很长,差不多有两尺多。
砍完草,把草叶匆匆的束成一缕一缕的,在用长长的叶片将一缕一缕草连接起来,披在身上,草叶的断茬处有一点点长叶草的液体,散发着青草的味道。
抓起剩下的草用手揉搓,把碎草团抹在鞋底,还有裤子上。
苏策披着长叶草变成的草圈,为的不是伪装自己,而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气味。
早已经钻回了自己的洞里睡觉去的野兔,苏策是没打算抓,他的目标是马鹿,体重三百斤到六百斤的马鹿,只要能达到两只明天圆丘戍的肉食就有了。
要问苏策潜行是什么感受,黑漆漆的夜里,被一群绿眼睛盯着看,心中无愧,鬼神自避。
走了半个时辰,苏策停在了一处水潭旁,这个水潭是前些天打狼时发现的。
找了一颗数苏策仔细的看来看树干确定没有蛇,这才爬了上去。
林地里的夜晚看着很恐怖,张牙舞爪的白色树干,各种突然发出来的怪叫。
不过苏策并没有惧怕这些,半眯着眼睛假寐,夜晚不是狩猎的好时机,苏策在等一个机会。
至于为什么多带点人,上次打狼跑了小半,就是因为自己的部下惊扰到了行进的狼群,一场精心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