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警官自是赶忙帮他叫来了护士和医生,花了好些人才按住了他,他们小心翼翼地观测着他的情况,却忍不住地对视一眼,露出了狐疑的表情,这……这是什么情况?
“请问医生,这位喻先生目前是什么情况?”小施忍不住往前一步便问,身后的摄像机还在继续运转。
那医生扶了扶眼镜,露出了有些不自在的笑容:“在这位病患刚刚入院的时候,我们已经做过全套的检查,可那时候他无论是骨骼还是身体的外表都仅仅有膝盖和肩膀两处伤,也不算太重,缝合处理后一直在正常恢复中,刚刚我们再次检查,他也确实没有出什么问题……我……”那医生有些难堪,停住了话。
“那究竟是为什么喻先生会叫唤成这样呢?”
医生压低了嗓音,小声地回答:“基于医学的角度,在内外都不存在伤害的情况下,我们只能理解为心理疾病,例如假性疼痛等,应该……应该是没有伤。”
可他这话虽然压低了声音,却依旧被喻一浩听到了耳朵,喻一浩叫得撕心裂肺,骂骂咧咧了起来:“你是不是和那个臭表子一伙的,你居然说我没伤,我快痛死了,都是她打我才弄成这样的!”他嘴里不干不净了起来,要病房里头的人都很是不自在。
医生扯了扯嘴角,这男人自从进了他们科室,科室里头的人早就八卦了一番,很是不齿对方的为人,没想到对方现在还想着往他们身上泼脏水,他这下丝毫不给喻一浩面子,脸色尴尬地指着喻一浩由于翻滚掀起的衣服,很是无可奈何地解释:“记者小姐,你们看,他这衣服下头干干净净的,哪有半点伤痕,我们对于外伤甚至内伤都能治,可这精神上的……”他就差没直接把精神病三个字说出去了。
“那我们的采访就到这结束吧!”小施和小吴对看了一眼,不愿意在这个充斥满了男人骂声和压抑气氛的房间待下去,便像是逃难一样地跑了出去,头也不带回的,他们要去往的是单静秋的病房。
而另一间病房的单静秋早就默默地勾起了嘴角,继续地给儿子念起了故事,这系统商城里偶尔还是有些有趣的整蛊道具,像是这个疼痛储存转移器,可以把本身受到的所有疼痛转移到施暴人的身上,最妙的是还能在指定时间加额归还,只可惜是一次性产物,还只能加两倍,这让单静秋略带可惜地撇撇嘴。
“妈妈,你怎么不讲了。”喻言泽贴在妈妈身上,他现在还逃脱不了那晚的恐惧,似乎总觉得自己离开了妈妈便会把妈妈弄丢,比平时任何一天都更要粘着单静秋。
单静秋笑着摸了摸那小脑袋,继续地讲了下去:“那座城里的人,每天都在被坏妖怪压榨,一直到有一天,孙悟空和他的师傅们出现了,孙悟空火眼金睛,一下发现了妖怪的真身……”她温柔地念叨着,而喻言泽手里的依旧是那个小小的孙悟空玩偶。
……
“……近日,收到市民的新闻线索,在我市一居民小区中,发生了骇人听闻的故意伤害案件,当日犯罪嫌疑人由于此前和受害人由于家暴报案的事情产生了龃龉,所以……”电视上漂亮的女主持人正在一张一合地说着,这台前主人留下来的电视机只有黑白画面,甚至时不时还会出点大大小小的毛病,但是对于这一家人也很够看。
滕妈妈同滕香玲坐在一起,两人如出一辙地埋头吃着饭,看也不敢看对面正翘着二郎腿吃饭的滕爸爸一眼。
电视上还在继续播报:“让我们播放下午主持人前往实地调查采访的录像……”
黑白的电视里头出现了一个人,拙劣的马赛克遮挡在他的脸上,可声音一出来让滕家母女同时一抖,她们都认得这个声音,是对门的喻一浩,打起人来,比滕爸爸还要狠辣一些,她们就在正对门,只要对面一开始对老婆孩子动手,这边就能听到叫唤,所以每次在知道对方动手后,这两个女主人都会在一起互相安慰安慰,好几回,单静秋都劝着滕妈妈离婚,只是她死脑筋,到这个年代了还讲究什么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鬼理念。
滕妈妈听着电话里头喻一浩丝毫不带半点掩饰的谎话,紧握住筷子的手都爆出了青筋,那天对门一家被送走,他们都去围观过,她忘记不了地上一直延伸到楼下的血,若不是滕爸爸看得牢,她又不知道哪里打听,早去看看单静秋了。
接下来便是来自喻一浩的独角戏,只见在毫无一人碰触他的时候,他开始疯了一般地叫唤了起来,配上的旁白则是女主持人的声音:“根据我们的采访、调取相关病历资料,喻一浩身上并无其他伤痕,医生怀疑对方是有部分心里臆想疾病,由于医院心理学科资源不足,未能提供正确的参考结果。”
而很快,镜头便已经转移到了另一边的病房,出现在病床上的女人看起来生生掉了一圈肉,她坐在床上,局促地说着自己的故事,一滴眼泪没有掉,也不像是前头喻一浩这样的的大吼大叫,可却一字一句地砸到了人们的心中,要哪怕是素不相识的人,都对她有了信服。
记者拉近了镜头,切换到了那女人的伤口,黑白的电视让滕妈妈看不清伤口的样子,只能看到上面吓人的斑驳横条,这些伤口她早就看过许多次,每次她只能靠着这些安慰自己,看,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