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似乎已经能闻到空气中浮动的香甜的红薯气息,方才在皇后那儿吃饱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起来。
“沅妃娘娘可有事?”沈长歌开口问道。
沅妃没有说话,只是用火钳拨了拨炭火盆中的红薯,而后缓缓开口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自从砚儿出宫之后,这冷冷清清的皇宫内也许久没有添新人了,你如今与砚儿刚刚成婚,倘若来年能添几个一儿半女,倒也能让这死气沉沉地皇宫变得活泛些。”
沈长歌:“......”
她真是没想到,自己这才十四岁,就被寄予了如此厚望。
“不过......”沅妃话锋一转,道:“如今九王妃年岁尚幼,再等几年倒也不迟。”
还不等沈长歌缓一口气,就听沅妃又道:“砚儿的母后早逝,这也使得他的性情乖戾张扬了些,但他人是不差的,他若是有什么地方怠慢了你,尽管说便是,他若是闹得太过了,自然有人收拾他。”
沅妃这番话看似是在替沈长歌撑腰,实际上话里话外无不在维护墨槿砚。
沈长歌实在是无法将那个冷脸王爷与沅妃口中这个嚣张跋扈的九皇子联系起来。
她面前的墨槿砚,似乎与世人眼中的墨槿砚,有点不一样。
这样沈长歌对墨槿砚忍不住好奇,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秘密,又有什么能力可以让这后宫有话语权的娘娘接二连三的替他说好话。
这沅妃娘娘一看便是向着墨槿砚的。
“谢沅妃娘娘。”
“不必谢。”沅妃淡淡一笑,说着,从袖间拿出一支制作十分精巧的翡翠玉簪,这玉簪一看便知有些年头了,可却不是凡品,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九王妃,这曾是砚儿娘亲托付于我的,如今砚儿与你已成亲,我便将此物件托付于你,望你和砚儿能长长久久,举案齐眉。”
“再过两年,砚儿就要去泽兰就藩了,届时一去恐怕便不会再回来了......”
“不过也好,泽兰,倒是个好地方,没有皇宫内的尔虞我诈,也算得上舒服。”沅妃起身望向亭外。
外面风雪依旧,这小亭子终究也抵不住风霜,被冷风吹了个透彻。
沅妃的话让沈长歌有些疑惑,这皇宫内到底是有多么不太平?
无论是皇后还是沅妃,她们的态度都太过奇怪了,看来她还是要尽早远离这趟浑水。
沈长歌想着,看来或许尽早想办法逃离这里才是当务之急。
等沈长歌从沅妃那里走到朔阳殿时,还没等她踏进内殿,便看到了脸色阴沉的墨槿砚从里面走出来,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吹胡子瞪眼的皇帝。
“你......”怎么站起来了?沈长歌十分惊讶,他的腿这是??
还没等沈长歌说完,来时弱不禁风的墨槿砚便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甚至还有力气一把攥起沈长歌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
沈长歌身上的步摇随风摇摆,手中还拎了个食盒,裙摆拖在地上,她这样被墨槿砚扯着,稍有不慎站不稳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大跟头。
这什么狗脾气......竟敢给皇帝甩脸子......
怪不得那沈锦清不愿意嫁给他。
沈长歌暗自腹诽,此时她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去他m的王妃礼仪,沈长歌一手提着裙摆,一只手挎着食盒,跟着墨槿砚一路走到宫门口。
陈元他们还在宫外候着,一看见脸色阴沉的墨槿砚急忙躬身行礼问候,生怕被牵连,可墨槿砚却丝毫没有回应,冷哼一声后便径自上了马车。
沈长歌只好跟在他后面笑着招呼那些下人,“没事儿没事儿,他耍小性子呢,起身吧,起身吧。”
“......”那群下人你看我我看你,看着沈长歌的背影什么也不敢说。
他们这九王妃可真是胆子大......
上了马车以后,没了外界的窥探,墨槿砚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那双十分漂亮的眼睛里满是阴沉,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
沈长歌:“......”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那么多气性,我看他那些病说不定就是被自己憋出来的。
整天拉着个脸,气死你算了。沈长歌在心里暗暗吐槽。
墨槿砚这副谁欠他钱一样的表情看起来实在是倒胃口,沈长歌看不下去了,只好先填饱自己的肚子了。
她打开沅妃给她的食盒,食盒一打开,烤红薯的香气便立刻充盈在整个车厢,就连原本在皱着眉头休息的墨槿砚都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随着沈长歌的动作落在了那香喷喷的烤红薯上。
沈长歌见墨槿砚看过来,想了想,还是举起烤红薯问他,“你要来一点吗?”
墨槿砚的眼神落在沈长歌被黑炭染的发黑的指腹上,十分嫌弃地移开视线,他虽什么都没说,但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沈长歌倒也不恼,你不吃拉倒,正好我全部吃光。
烤红薯晾了一会儿已经不烫了,但还是很香甜,可见烤的人十分熟练,火候掌握的很是到位,红薯口感软糯,靠近外皮的位置还有些焦香,好吃极了。
吃得正投入的沈长歌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