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巧了,师兄也想算一卦!”
刚与算命先生谈好,就听到了李寒雨健气的声音,麦色肌肤的青年一闪而过,落座在我旁边。
我扫了几眼,发现他的麻袋筐子都空了,看来蛇和药草都卖光。
拿出一吊钱数了数,李寒雨看向凌驰,“小师弟算不算?”
凌驰无语地摇头。
一下赚了一百文,算命先生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将钱兜好,他挽起袖子,说道:“二位谁先请?”
李寒雨:“狗子先。”
才不和他客气,我又重复了一遍我要算姻缘,“我何时何地才能遇见自己的良人呢?又或者,能不能成亲?”
“姑娘,可否写一下你的生辰八字?”算命先生放下肩上的布袋,准备掏笔墨纸砚。
我嘿嘿一笑,“实不相瞒,我不知道自己确切的生辰八字,只知道是天武三年春天出生的。”
算命先生与凌驰都有些愕然,只不过一个是有些难办的脸色,一个是更为复杂的。
“这,怎么会不知道生辰八字呢?老夫恐怕算不太准。”
“没关系,讲个大概也行。我是孤儿嘛,娘死的早,爹是谁也不知道,苍山派的沈掌门捡我回去的。”
李寒雨是清楚我的情况的,所以他一点也不吃惊,自己拿过笔墨纸,说道:“我写我的,先生你不要怕,能怎么算就怎么算。”
也不纠结生辰了,算命先生根据年号算到我今年二十六,又拿着器具一通猛如虎的操作。
我的眼珠子跟着他飞舞的双手乱转,凌驰已经呈现出一种无聊,但又想看对方耍什么猴戏的鄙夷。
“写好了!我也求个姻缘吧。”李寒雨放下毛笔。
“来来,那老夫先给这位公子算!”
我和凌驰:“……”
所以没有生辰八字这么为难吗!不能看手看脸吗!
算命先生对着李寒雨的八字一顿解析,推出我们是同门,这不稀奇。
但还算出,我与李寒雨的关系更好,而与凌驰含糊不定,又说了一通似是而非的话。幸好他没讲什么奇怪的事情!
起码不是瞎猜,能推算李寒雨现在开镖局,自己是老大,还说生意往北走会顺风顺水。
至于姻缘。
算命先生露出神秘的笑容,“该出手时莫犹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把握住,必然儿孙满堂啊!大福之相,公子要好好珍重。”
我和李寒雨对视一眼,他好像还挺开心的,我急忙说道:“那我呢?你大概给我估一估,我去哪里找姻缘?”
算命先生郑重地说道:“姑娘,手和脸给我看看摸摸。”
凌驰:“你——”
我一把摁住凌驰的肩头,将右手掌心递过去,脸也凑近了点。老人家看掌纹,看面相,把我的脸拍来揉去,神神叨叨地念了一通。
再搞下去我的妆容都要花啦!
算命先生看了看凌驰又看了看我,还看了看李寒雨,琢磨着,“怪事,姑娘,你的姻缘和这位公子一样,有缘人也是近在咫尺啊!”
凌驰冷笑:“一样的话说不腻是吧。”
李寒雨:“你该不会是说身边人?我和狗子都找身边人?”
我:“啊?”
李寒雨:“难不成是我和你?”
我:“……别别!”
算命先生悠然地整理器具,叹道:“这要看缘分了,有可能是咫尺,也可能是天涯啊。姑娘曾有一段姻缘,搞砸了吧?”
“噫!这都能猜到?”
“瞎说,老夫是算到的。你上一段姻缘本该很好,可谓是天赐良缘,可你没把握住,这结果不就咫尺天涯了。”
“……”万万没想到陈年旧事还能再次鞭尸自己,甚至提起,还能让我心头怅然,只觉惋惜。
为了提高自己的命中率,不再错失良机,我问,“那依先生的话说,我要主动,要好好把握?”
“当然。”
“在哪里?难不成真从我的同门里找?”
“可。”
“不行啊,兔子不吃窝边草!”
“为何?”
“情同手足,我如何当姻缘看,要下手,早下手了,还找你算命呐。”
“呃……此一时彼一时嘛。”硬着头皮哄了一句,算命先生又笑呵呵地瞧着我与李寒雨,说道,“说不定你二人就是彼此的良缘呢?”
我和李寒雨忽然打了个寒颤。
“这里有求姻缘的小物件,买几个试试?不贵,二十文一个。”
凌驰:“呵,果然。”
算命先生:“哎,心诚则灵嘛。”
香囊、耳环、手串、头花簪子、小铜镜、剑穗应有尽有,难怪算命先生的包袱沉甸甸的。
我当即买了桃花耳环戴上,李寒雨选了簪子,算命先生心满意足地收拾家伙要走。
“对了,免费送一面相姻缘卦,这位不算命的俊俏小弟,你听听就行。”算命先生走到了门口,忽然转头说道。
我一听就知道老先生指的是凌驰,便兴冲冲说:“好啊,快说说。”
“前方多崎岖,却是要真心换真意,心诚则灵。”
说完,算命先生大摇大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