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架子上拿了个红薯般的器物下来,上头开了几个小孔,里头镂空,好似是乐器。
翻来覆去看了看,认不出来,只好向姜元让求教,“这是个什么?我倒从未见过,这个口,,能吹吗?”
姜元让拿过虞宓手里的埙,不知如何摆弄的,便吹出一段悠长沉古的埙音。
虞宓好奇非常,拿过去自个儿拭了拭,好半天,没吹出来。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这般的乐器,亏你找了来。”
姜元让未来得及阻止,虞宓已亲自试过。
不由扶额,她知不知晓,他方才吹过,既没擦又没洗,她便用了。
好容易忽略心头痒痒的异样,姜元让故作淡定,再拿过去埙,教虞宓如何用。
“把六个孔全按住,再吹,便有声音了。”
她没接触过这个,说的高深也听不懂,不若便教个最简单的,玩玩儿便罢了。
虞宓照他说的,果然这次吹响了,埙声低低的,清清凉凉。
倒是很惊喜,忙问他,“还有呢,其他的如何吹,让让,你吹给我听听,好不好?”
姜元让无奈的看她,拿过埙,调整好按的手法,一段呜呜咽咽的声音飘出来。
她撑着脸,细细瞧他吹埙的模样,侧脸清俊,眼睫微颤,越看越好看。
像受了什么蛊惑,虞宓不自觉伸手,摸了摸他眼尾,姜元让微微一僵。
停下来,转头瞧她。
好似反应过来做了什么,虞宓不好意思。
微咳两声,“让让,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姜元让轻轻摇头,侧头瞧她,视线相触,好像有什么崩裂开。
他想问什么,默了一会儿,终究没问,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虞宓有些窘,第一次觉着跟他独处有些不自在,心口砰砰砰。
莫名其妙,感觉很奇怪。
车队走在大道上,悠哉悠哉,虞宓掀开窗帘子,外头是骑马的公子们,旁边跟着各家侍卫。
放下帘子,不敢看姜元让,沉默了一会儿,“让让,我困了,想睡。”
“好。”
他将盘着的腿放平,以往两人一起坐马车,她困了,极喜欢枕着他的腿,或靠在他身上睡。
不想,这次例外,虞宓说完,便背对他躺好。
不一会儿,舒畅平缓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姜元让愣了愣,眸色暗淡了一分,心头好像疼了一下,细细的刺疼。
无言看了她一会儿,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曲,虚握成拳。
极小声嗽了几声,拿过一旁的褥子,轻轻盖在她身上,望着虞宓背影发呆。
车队在路上走了两个时辰,方到了盛园山,下头人早已将房屋收拾妥当。
三公主原说,姑娘们住西面几座院子,公子们住东面几座。
因想着出行的目的,虞宸笑道:“公主,姊妹们皆是弱质女流,身边每个兄弟照看,又是在陌生地儿,想来怪怕人的。”
“那咱们依着家室分?一家的公子姑娘住一处儿,又安全又便宜?”
虞宸笑道:“正是呢,便依公主。”
于是院子分配便随意了,因着舟车劳顿,公主身边的丫鬟过来传话,说是今儿大家随意。
待休整好了,再一道儿出游,虞宓在车上睡了好些时候,到了地方倒神采奕奕的。
瞧着云桑带丫头们收拾屋子,自个儿在院子里坐着,董良忠负手进来,着一身锦绣长袍。
“七妹妹好生悠闲,咱们可要忙坏了,你倒好,闲着无事。”
虞宓忙请人坐下,倒了一杯花茶,笑道:“世兄忙什么呢,有什么能帮上的,只管吩咐便是。”
董良忠喝了杯水,舒了口气,笑道:“正是有事麻烦七妹妹,咱们这么多人,在此恐也得留个半月时候,这吃用便是个问题了。本不该麻烦姊妹们,只我们这些个大男人,对这些个庶务是一窍不通,少不得要劳烦妹妹们。”
这也是虞宸给出的主意,多些来往,也便熟了。
虞宓想了一想,笑道:“可是要采买?这里原有厨娘才是,她们原如何做的,不过依葫芦画瓢,涨了分量便是。”
董良忠笑道:“我原也这般想,不过听他们说,这来的皆是些娇养的姑娘,不能委屈了。少不得去采买好物,请了好手艺的师傅来,操劳几日。”
虞宓笑道:“这般便罢了,附近也有镇子,要买东西容易,世兄把人借给我些,我定办的妥当。”
董良忠笑道:“那就多谢妹妹,妹妹不必忧心花费,四处妥善方是正理。”
于是二人就着派谁去打听各位主子喜好,如何请厨娘,每日的菜品果蔬皆要什么,好好商议妥当。
董良忠没想到,虞宓做事这般井井有条,不过半个时辰,大致方向便理了个清楚。
一时也不好过多叨扰,便也告辞出来。
云桑待人走了,方过来,瞧了瞧门外,“姑娘如何接下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你也不是最该主事儿。”
比之她们姑娘,尊贵的好几个,那些人如何不管,倒推到这里来了。
虞宓往后一靠,喝了口茶水润喉,笑道:“好歹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