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我陪你去瞧瞧。想来有灯会便有集市,就是去买些小玩意也好。”
姜元让搁下手中的笔,微咳笑道:“便去瞧瞧,正说我刻刀卷边了,该换了。”
虞宓笑道:“听祝妈妈说你一直吃济和堂黄大夫开的药,这许久了还是老样子,想是那药你习惯了,治不得了。不若换家医馆,或是有个新法儿也不定,就是耽请御医也使得。”
姜元让请了虞宓朝榻边褥锻垫团上坐了,喊了云艺上花茶进来,方道:“不必了,多少御医瞧过的,都道娘胎里带来的病,再不能好的。折腾这么多年,劳人劳力,就这般很好。”
虞宓夺了他手里花茶,忙道:“你莫吃这个,解药性儿的,还不忌嘴?”
又道:“我听闻南边倒是有些良医好药,不若南下去瞧病,一回根治了,好过总这么拖着,于精气神儿不好。”
姜元让接了温水,摇头道:“不想去,倒省了折腾。”
原是姜太太也说过去南边治病,只姜元让倔着不去,府里人都劝说,一来二去说的多了,倒惹急了他。
便都搁下不提了,姜太太偶然问起何故,姜元让默了默,却说是放不下这里,到底放不下什么人或什么事,又不说了。
再说大奶奶回了寒石阁,安王府宋湘雅正跟她陪嫁丫鬟说话。
瞧她被一众人拥着进来,过去笑道:“表姐回来了?前儿我带的补药用着可还好,我娘说若好,再叫人从南方捎着回来呢。”
大奶奶牵了她的手进门,笑道:“多大点儿事,何苦烦你跑这一回,谴个妈妈来便是了。”
宋湘雅笑道:“咱们嫡亲的表姐妹,小姨又不在京都,谁个看顾你呢?快别说这话。”
大奶奶笑道:“还是麻烦你,既来了,不若多留几日,陪我说说话。自有孕以来,半点不敢马虎,可闷着我了。”
宋湘雅原是有备而来,当下笑道:“听虞府七姑娘也在,我倒与她略说的上几句话,还在她手下借过她家书呢。既是给表姐解解烦闷,倒找她说说话也未为不可。”
大奶奶仔细坐到矮凳上,呷几口丫鬟端上来的猪肚粥,笑道:“如此正好,你们年轻姑娘家一处可有话说了。七姑娘好性儿,与她交好便再好不过。”
且说赶晚虞宓带了丫鬟媳妇自二门处寻了回来,因嘱咐各门下婆子上夜警醒些,现下天干,恐走了水。
妈妈们忙笑道:“劳姑娘费心,夜里打个盹都不敢的,园子里亦要巡几个来回的,可不是现今儿火王爷最喜出来的,倒求他保佑。”
同处婆子笑道:“竟是别保佑了,远着还不能呢,倒求他来不成?”
先开口的妈妈忙道:“嗳哟哟,我说茬了。”
虞宓掩嘴笑道:“妈妈们办事自是尽心的,我不过白嘱咐一回。天热都困觉,睡实了若有个什么,可如何呢?”
几人忙道:“很是很是。”
闲话了一回,虞宓自打了灯笼,自伸手不见五指的假山内小径走,巧是眼尖瞧见前头黑压压树间有个什么闪了一闪。
倒唬了一跳,险些没喊,定眼一瞧,身影儿倒熟悉,很是像今儿说过话的宋湘雅。
忙停了脚,翻身笑道:“妈妈们散了罢,不早了,我自回去便是了。”
随从的几位妈妈道:“既如此咱们便也回了,姑娘路上仔细。”
众人分道,虞宓转身撇一眼方才地方,没了人影,也不理论,自回去不提。
次日一早,莫闲院内众人陪姜太太说话,因听要去灯会,姜太太笑道:“如此便喊了你们二哥三哥一道去,人多热闹,况有他两个,姑娘家也安然些。”
虞宓笑道:“我也说邀三哥哥一道,好歹会武,人熙人攘的有个磕绊,强过咱们只会慌乱。”
姜太太笑道:“就是该拉了你二哥出门,虽说秋闱在即,到底成日家闷在屋子里读书不成个事儿,须知劳逸结合方好的。”
宋湘雅也笑道:“很是呢,二哥哥才学亨通,必是能高中的。”
这里说话,外头又有媳妇管事的来回话,虞宓在此也不过帮衬些个闲小杂事儿罢了,当家的仍是大奶奶。
姜太太听说便叫大奶奶去了,且叮嘱下人仔细。
这里告礼退去,宋湘雅瞧了一回,到底没跟着一起去。
待姜太太道乏了,两个姑娘出来。
虞宓行在后头,到岔道儿宋湘雅等她上前方道:“总是闲着无事,不若去园子里走走,七姑娘可得闲儿。”
虞宓想了一回,便猜着几分,因笑道:“有何不可,正是前头茶花开的好,不去瞧瞧倒辜负了。”
话间,二人挥退各自的丫鬟,联袂进了园子。
宋湘雅笑道:“上次借了书倒还没还你,原是早读完了的,一直说还,到底杂事儿一扰便忘了。”
虞宓折了柳条把玩,笑道:“不值当什么,空了再拿也是有的,谁还没个忙活时候?”
宋湘雅莲步轻移,默了默,笑道:“表姐身子不适,倒是劳烦你搭把手,不若还不知如何呢。不怕你笑话,我表姐便是个事事要强的,不论紧要,到她手里,皆要办的完备方称心的。”
姜府大奶奶却是个事事精细的,不然那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