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那日,苏楮墨被留在家里看娃,白绫稚收拾妥当,穿了一身毫不起眼的裙衫,就上了马车。
云若柳则是早早就去了赵家。
等人离开后,白幼渊和云晴不知道在说笑什么,苏楮墨就大步走进了书房,摊开手。
手里是一张字条,这是他清晨从门缝里发现的。
上面写着“稚儿,我在包厢等你。”
苏楮墨的眼眸沉了又沉,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唤来了迟未。
白绫稚进拍卖会场,自然而然被引到了最好的包厢。
而在这个时候,赵乌纪出现了。
他带着满脸笑容:“瑞王妃,哦不,阁主,我今日来,是专程来给你道歉的。”
白绫稚直觉不对,她盯着赵乌纪走过来的方向,忽然笑起来:“道歉,赵公子怎么半点诚意都没有?”
男子微怔,那张油腻的脸,在灯光璀璨的拍卖会包厢里几乎都能反光。
随后他像是懂了什么似的,搓搓手:“听闻您今儿个要来拍药草?这拍卖会和我们赵家关系匪浅,我帮你打听到了消息,凤凰草的竞争十分激烈。”
白绫稚忽的笑起来。
她纤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两下,眼眸阴沉:“该不会是你们赵家,用本阁主看上这株药材来打广告,
所以才吸引来了那么多人吧?”
赵乌纪的脸色猛地变了。
他没想到白绫稚这么聪明,瞬间就想到了这一层。
他和妹妹对白绫稚都十分不喜,再加上他们还搭上了云若柳,自然就要想方设法的让这贱人受挫。
所以在打听到之后,他们迅速秘密放出小道消息,于是整个京城的人都十分好奇,原本没想买的也都跃跃欲试,准备好了钱。
白绫稚看着赵乌纪的表情,就什么都懂了。
她笑眯眯的开口:“你们赵家,是准备和我对上了?”
赵乌纪总觉得这笑容略含深意,他有些紧张的后退一步,但很快又想到自己过来的任务,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挂着油腻的笑朝着白绫稚走过去。
“小美人,别着急啊。你若是真的想要凤凰草,就该稍微付出点什么。”
“咱们以前也不是不熟,你那么见外做什么?”
说着,他就咬咬牙扑了上去。
白绫稚被恶心坏了,连忙闪躲。
可赵乌纪就像是吃错药了似的,将前些日子的难堪全都忘了:“我们从前那么亲密,你干嘛否认啊?”
“我和云若柳,不过点头之交,再亲昵,那也没有和你亲密啊!”
苏楮墨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
句话。
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刚要推门,就听到那赵乌纪再次开口:“稚儿,你难道忘了,从前你为了能讨好我,可是下毒陷害云若柳来着。”
“你该不会想说自己不会下毒吧?你可是凌云阁阁主,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苏楮墨微怔,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云若柳说自己从前中过毒,再加上救他落下病根,所以身体状况一落千丈。
他攥了攥手,再也没有听下去的耐心,愤怒的扭头就走!
白绫稚听到门口的细微声响,终于算是把整件事情串联到了一起。
她越发觉得好笑:“人走了,还演什么?”
赵乌纪只觉得后背出了冷汗:这女人怎么回事?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敏锐了?!
白绫稚直接从腰间摸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素手轻翻,银针就整根没入了赵乌纪的脖子。
他发出惨痛的叫喊声,颤颤巍巍:“你这个疯子,你想做什么?!”
白绫稚打了个哈欠,一脚踹过去,紧接着踩在他的手背上:“做什么?你们几个不是想玩么,那就试试看,到底是我钱多,还是你们会算计?”
她狠狠地用脚碾了一下,满意的听到赵乌纪杀猪似的叫喊声。
“这拍卖会场,难
不成还不愿意卖给我?”
赵乌纪狼狈爬起来的时候,白绫稚已经淡定的坐下了,仿佛刚刚什么没发生。
他愤恨的咬牙切齿,仓皇出了包厢,直奔着隔壁去了。
隔壁门打开,里面坐着云若柳和赵筠儿。
赵筠儿就是赵家嫡女,赵乌纪的妹妹。同时和云若柳,也算的上是臭味相投。
“哥,你这是怎么了?”赵筠儿看到自家哥哥,连忙站起来。
赵乌纪把门关上,这才咬牙切齿:“那贱人猜出我们的意图了。”
云若柳的手狠狠颤了一下,手里的茶盏洒出滚烫的茶水。她有些迟疑的开口:“那我们的计划……”
赵乌纪大步走过来坐下,接过巾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苏楮墨应该听到了,我刚说完你教给我的那几句话,人好像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云若柳这才笑起来,娇滴滴的站起来,轻轻的覆上他的手:“这次辛苦赵公子了,这是我以前花重金买的药膏,就当做赔礼。”
赵筠儿安静的等自家哥哥上完药,这才开口:“其实那贱人说的没错,除非是拍卖会不卖给她,否则她总有办法买到。”
赵乌纪冷哼一声:“不卖给她还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