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白绫稚为何不把他刚刚的所作所为说给白幼渊听,更不明白她为何不趁机卖惨,让小团子再也不理他。
分明自己刚刚那么羞辱她……
苏楮墨的眼眸阴冷,又深深地望了一眼窗上的暖光,身影隐藏进夜色里。
云若柳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精神抖擞,在听侍女说,白绫稚和苏楮墨两人昨晚吵了好大一架之后,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小姐,这招可真厉害,瑞王殿下甚至连怀疑都没怀疑。”那侍女给云若柳梳头,喜滋滋道。
云若柳看着铜镜里自己姣好的面容,轻哼一声:“那是自然,这贱人在瑞王殿下眼里,就是个谎话连篇的贱人,只要他们的误会一直解不开,就会一直闹。”
她抬了抬下巴,一双眸子满是算计。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许温轩竟有这样的法子,果真是个聪明的。”
侍女轻轻点头:“小姐,既然他们已经闹了别扭,现在就是你最好的机会。反正这贱人早就失去瑞王殿下的信任了,只要你稍微的再推一把,她就要从这家里滚蛋了!”
云若柳很喜欢听这种话。
他轻轻的点头,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满脸笑意
:“说的不错……”
话都还没说完,一个侍女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小姐不好了,瑞王殿下他,他搬到白绫稚的院子里去了!”
云若柳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已经死死地僵在了脸上。
她身后的侍女手脚麻利的帮忙把头发梳好:“你可看清楚了?”
那侍女连忙点头:“这还用看么,瑞王殿下的东西全都搬到白绫稚的院子里去了,现在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说,王妃是真的翻身了。”
云若柳死死地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忽然发狠了似的将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贱人!”
她猛地站起来:“我就不信了,都发生这种事,瑞王殿下怎么可能还惦记着这贱人!”
她提起裙摆就往外走,却被王府热热闹闹的场景给惊呆了。
小厮侍女们全都喜气洋洋的,一样样的将东西往白绫稚的院子里搬。
甚至连书房,都被整个搬到了白绫稚的院子里!
云若柳死死地捏着裙角,努力控制住面部表情,这才匆匆往白绫稚院子里走。
白绫稚此刻正抱着白幼渊,满脸不悦:“苏楮墨你发什么疯,谁要和你呆在一起!”
苏
楮墨看了一眼白幼渊,见小团子眉头也皱的老高,抿了抿嘴:“本王这是为了监视你。”
他说的理直气壮:“谁知道你在这儿,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本王要时时刻刻监督你,确保你不会做出有损瑞王府的事!”
白幼渊皱着小脸:“你该不会是为了追娘亲,所以才搬进来的吧?”
“我告诉你哟,像我娘亲这么漂亮能干的可抢手了,你已经欺负我娘亲好多次了,所以你在渊儿心里,排在最后!”
小团子认认真真的掰着手指头。
“城东有个乐师哥哥,长得好看又温柔。城西有个医师,对我娘亲很照顾……”
苏楮墨气的眉毛都要竖起来。
可小团子却煞有介事的望着苏楮墨:“你虽然长得还可以,但是不温柔也不能干,我才不想让你跟着我娘呢。”
苏楮墨气的要死,却又不能对白幼渊发火,只能冷脸望着白绫稚:“本王倒是小看你了,这么小就让儿子跟着你选野男人?”
云若柳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句话。
她心里得意:看吧,就算是有个孩子又能如何,苏楮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于是她缓缓地伸手搂住苏楮墨
的手臂:“瑞王殿下,你怎么搬过来了?这院子偏僻,恐怕日后待客都不方便啊。”
说着,她又善解人意的开口:“倘若你想和姐姐住的近些,我可以把院子让出来。”
白绫稚本就不喜她,如今心情不好,更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必了,这院子我种了药材,贵得很。”
云若柳微怔,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在苏楮墨面前和自己翻脸。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苏楮墨一眼,又可怜兮兮的点头:“也对,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白幼渊不是第一次见到云若柳了,他轻哼一声,皱着眉头也不客气:“你的眼光可真差,喜欢这款的?”
他一双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的打量了云若柳一圈,然后又鄙夷的看了苏楮墨一眼:“连小孩子都能看出她满心思算计,难道你瞎了?”
苏楮墨脸上的笑僵了僵,有些不自然的推开云若柳。他蹲在地上,耐心开口:“你只是不了解若儿,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他刚要伸手去揉他的脑袋,就被白幼渊躲开,
云若柳的心思再次活络起来——既然苏楮墨这么喜欢这孩子,如果能让小孩也喜欢自己,那不就行
了?
小孩本就好收买,白绫稚一看就不是个会哄孩子开心的。
她想着,也蹲下来,眉眼带着淡淡的笑:“小孩子不能骂人哦,你吃过早饭没,我会做些小糕点,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