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秀可想不到这么一个故事居然让小表妹就崇拜上她了,她也不知道她那种绘声绘色讲故事的方式和跌但起伏的故事情节给小表妹带来了多大的心灵冲击。
她喝过水,和小表妹重新躺下,兴奋点过去后,便只觉困意上涌,她早已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了,突然熬个夜还真不习惯,想想前世凌晨三四点睡,中午12点起的夜猫子生活,仿佛是梦境一般了。
娉婷本还意犹未尽,想跟表姐讨论一下故事情节和人物,看表姐困得哈欠连连,只好作罢,道声晚安,各自睡去。
第二天,两人毫不意外的起迟了,幸亏有丫头来叫门,要不然赶不上去请安吃早饭,那就惹人笑话了。
第七章 讲故事
吃过早饭,大家坐着喝茶用点心,商量今年看出神赛会的事宜。
吕氏看端秀和娉婷都是一脸倦意,精神委顿,吃早饭的时候也没胃口,还用手遮着打呵欠,并笑着说:“七姐儿,怎么一幅没睡好的样子,是不是你表姐打搅你睡眠了?今晚还是叫她跟我一道住去罢,你们小孩子家家的正是睡觉长个儿的时候呢,可不能缺觉!”昨儿只顾着与嫂子说话,倒忘记了端秀,也不知她昨日晚上怎么混过去的,可别被七姐儿知道那个秘密了,小孩子不知轻重,一时叫嚷出去给人都知道了那可就糟了。
“不不不,姑姑,表姐才没有打搅我呢,我就是第一次跟姐妹一起睡,太高兴了,昨儿拉着表姐说话,一不留神就忘了时间,害得表姐也没休息好!”
舅母象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呵呵笑着对吕氏说:“这也正常,小姐妹们凑一起就是有说不完的话,难道你忘了自己没出阁的时候,只要与姐妹同住,那第二天不到中午都不能起床的!”
端秀舅母比她娘吕氏大很多岁,可以说吕氏是被她嫂子当女儿养大的,所以姑嫂的感情一向很好。
吕氏略微不好意思:“嫂子怎么打趣起我来了!”又对娉婷道,“好吧,既然你不嫌你表姐,就叫她陪你住几日,你刚好可以带带你表姐,她平日里最是安静的一个人,也不爱跟人玩,正好你俩投缘,你就多与她说说话罢!”
娉婷自然应下,心里却想:表姐哪里是不爱说话的人啊,分明口齿伶俐,活泼逗趣,是再可亲不过的一个人,姑姑可真是太自谦了,也不知道表姐有没有给姑姑说过故事,应该说过,看表姐那么熟悉流利,简直比说书先生还厉害,肯定不是第一次,哎,可叹我怎么不与表姐生在一个家里,要不然便可天天听表姐说故事了,那该多么幸福呀!
众人商定晚上一起去看那出神赛会,小姐妹、小少爷们便成群结队的散了。
端秀实在困得很,生怕晚上没精力,便谢绝了娉婷去逛园子的提议,自个儿回去补觉了。
这边娉婷却终于摆脱五姐的盯视,混到兄弟群里去了。
“王生察觉不对,悄悄返回,猫着腰躲在门窗下,他小心的探头往窗户缝隙里看去:却只见云艳披散着长发背对着他,拿着一只毛笔,在桌上描描画画,正当王生心下松了一口气时,却见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王生一看,只吓得僵在原地,拿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娉婷一边说一边用两手使劲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圆,作出一副惊恐至极的表情来。
周围围着一圈半大少年和孩子,个个屏气敛声,专注的看着娉婷,随着她的讲解,都微微瞪大了双眼,仿佛也将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昨天的那个小胖子甚至还不自觉的抓住了身边人的胳膊,以寻求安全感。
原来,他们一群人散开后就相约着去玩游戏,男孩子嘛,无非是cosplay官兵和强盗,玩一些打打杀杀,跑跑跳跳的游戏,穈哥儿却不与他们一起玩,虽然都是一般十三、四岁的年纪,可他就是透着股文质彬彬的书生气来,怪不得人家都叫他做“穈先生”呢,他可不就像个学究一般嘛,老成持重,全无青年人的顽皮劲儿。
可再怎么说穈哥儿也是客人,哪有把客人晾在一边,自己却玩得疯起的道理,况且几个大些的也不屑再玩这种小孩子游戏,便拉着穈哥儿,依旧要他讲故事来听。
这穈哥儿平日里聪明好学,又博文广记,是出了名的好学生,再加之他又能言善语,脾性温和,既不死板顽固又不故作清高,很受大家的喜欢,家里姐妹们平日绣花、纳鞋的时候,就爱抓他来讲故事解闷,久而久之,这穈哥儿倒是记了一肚子故事。
既然表兄们又要他讲故事,他自然是不会推辞的,可讲什么却犯难了,最近也没看什么新鲜的小说话本,只一些讲儿女情长的故事,兄弟们肯定是宁愿听水浒也不愿听这个的。
正犯难呢,娉婷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了。
她昨晚听了表姐讲的故事,兴奋得一夜没合眼,正想跟人分享一番,正好遇见这个机会,忙说:“我,我有一个故事!”
家里兄弟都知道娉婷性子最是活泼爱闹,平日里最爱跟着兄弟们混在一处,跟个假小子一般,听她说要讲故事,只以为她看穈哥儿讲故事出了风头,也想学他,便都笑她:“好哇,那你要讲什么,难道是你去年看的那个目连救母的戏么,哈哈!”
“当然不是,绝对是你们没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