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朵眉心轻皱,她都没明白过来,他哭的个什么劲儿,自己惹的祸这还委屈上了。
难不成是她下手太重了,真把他耳朵扯太痛了?
反正她火气还没消呢,只能继续冷冰冰地俯视着他。
可苏子逸已经快难过地化成水儿了,他一下扑到她身上,手臂紧紧换着她,满是泪水的脸就贴在她肚子上。
罗安朵身子一顿,两只手悬空着不知安放在哪儿。
苏子逸几乎是扯着嗓子一边哭一边诉说:
“我这辈子就出过两次车祸,第一次的车祸几乎夺走了我的生命,第二次就是这次,我以为我都要死了,我好害怕好害怕啊。”
“那个浓烟,有十米高,我眼前的东西都黑了,我还昏迷了。”
“我打架打得最狠的一次都没昏迷过,就好像再也见不到你了一样,我当时就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可是他们都听不见就把我塞救护车里了呜呜呜。”
罗安朵面容有一丝动容了,啧,怎么听得还真怪惨的。
虽然也是自作自受,活该。
嚎的太大声可能的确累嗓子,苏子逸抽泣的声音停了停。
他从座椅上站起来,尽管满脸泪痕,但比女孩儿高出一个头的身高,让他一瞬间少了许多的惨兮兮。
苏子逸的眸子里有水润晶莹在浮动着,没有停顿犹豫,低下头含住了女孩儿的唇。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可能只是不想看她平静的面容,也可能只是责怪她没有同样抱紧他,安抚他。
想再多也只是借口。
不过,更确定的一点是,酒精的刺激上头,让他终于做了他心心念念的事。
何止浅尝,他的贪心想要更多更多。
大舌撬开她的唇齿,贪婪地吮.着丁香小舌,渴望汲取她的甜美。
鬼卿也是一时间懵住了。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他都鬼哭狼嚎成那副模样了,脑子里还全是黄色染料?
虽然系统不在,但那电子机械的警告声,好似依旧在耳边拉着警报。
苏、子、逸!!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滴血的声音。
也听到了自己手指骨骼因攥拳的力气太大,而“咯吱”作响的声音。
今天他就算切腹自尽,她也要把他嘴给缝上!
就在鬼卿刚要爆发的时候,苏子逸掐点儿掐的一毫秒都不差地准时撤离了。
一条银线牵连在两人唇间。
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禁忌和诱惑。
苏子逸黑眸望着她,放大的瞳孔迷离得聚不了焦。
他拿袖子帮她擦了擦嘴,眼睛里还汩汩地往外溢出泪水。
上一秒还在行凶,下一秒“嗷”地一声又化身小可怜,把脸埋进她香喷喷的脖颈间。
“那是我攒了几年的零花钱,几年啊,改装好多遍的赛车,它报废了呜呜呜……”
“……”
“方向盘都碎了,驾驶座也变形了,我我……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被拖车拖走。”
“……”
“打游戏也打不好,喝了酒就头晕,呜呜呜,我好难过啊,没有人陪我,没有人疼我……”
罗安朵咬着牙,手掐着他的后颈试图把他扯开:“行了……”
可越扯,他抱的越死。
他扯着嗓子在她耳边嚎:“我已经三天没睡过觉了,头好疼啊呜呜呜,我睡不着,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那嗓门,她耳朵都快给他嚎聋了。
忍着没有爆发:“好了。”
苏子逸听到回应,更带劲儿了。
“我好想你呜呜啊!”
“别哭了。”
“呜呜呜啊!!”
“别哭了!!”
苏子逸吓得哆嗦了一下,卡在嗓子里的那些呜咽,被她一声吼给硬憋在了嗓子里。
他看着罗安朵紧皱的眉头,瘪瘪嘴,不敢出声了。
高大的身躯紧巴巴地站着,自己拿袖子擦掉自己的泪珠子。
罗安朵一口银牙快让自己咬碎了,只感觉脑门儿疼得嗡嗡的。
她一把推开苏子逸,忍无可忍地指着灯:“开灯。”
苏子逸吸了吸鼻子,低眉顺眼地连忙跑过去把灯打开。
突然接受光线的刺激,让连续三天没见过光的苏子逸眼睛一阵刺痛。
他捂住眼,揉了揉才渐渐适应。
现在这间屋子可算原形毕露了。
臭袜子都丢在桌子下面,团成团的脏纸巾遍地都是,半张床都是啤酒瓶子,有没喝的,有空的,目之所及全是绿色的碎玻璃渣子,连行走一步都困难。
都难以想象一个人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呆三天的。
苏子逸这时候也知道不好意思了,挠着头发扭过脸去,张口就是喊林叔。
林叔也是一套清洁装备齐全地就要进来。
罗安朵拦住了,并把他手里的打扫工具接了过来:
“没事,林叔您去准备一点醒酒的汤,还有粥饭,这里我来就好。”
林叔:“不不,罗小姐是客人。”
说完就要把工具拿回去,可是罗安朵没让。
在林叔担忧的神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