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断崖下方实在太诡异了,他们只能从那日徐胤落崖的地方开始寻找,并且还不能走远了,从在峭壁上的时候就是听到了那狼嚎的声音。
而奕平却是在那一大片微微弯曲的曼陀罗处,看见了那已经干枯的血迹,那白色的花朵上尽然被那干枯的血迹染得有几分妖娆。
却是在看到那荆条下方勾挂着的红绳时,大声道:“这是不是主子的?”
这边的奕勤闻言,顾不得那荆条的刺痛,却是大步的走向奕平,在看到那红绳的时候,喉咙微微一涩。
那红绳末端的红色珠子却是在那微风中轻轻的荡漾着,仿佛这两人的心一般,起起落落。
“这是主子的,他说过这是冥山师傅给的,原本两颗珠子,主子在离开长安城的时候,却是留了一颗给了表姑。”
奕勤说着就是笑了起来,那顺着那曼陀罗弯曲的方向,那像似谁从曼陀罗身上爬过一般,血迹即使干枯得发黑了。
却是在不远处,那血迹没有了,倒是留下了些碎布。
奕勤拾起那些碎布,这下更是梗咽起来,“这是主子的衣物。”
奕勤主内,照顾着徐胤的饮食起居,每一身的锦袍都是在奕勤手中过目的。
看着这些像似被撕碎般的衣物,奕平脸色沉沉的。
“回去吧。”
“主子。”奕勤却是跪了下来,毫不在意身下的荆条,这下他的念想都没有了,任谁都看得出来此番场景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附近定是有什么庞然大物,这处处的挣扎,还有一大滩的血迹,徐胤就算没有被什么东西吃掉,怕是在这一望无际有毒的花丛中,也是没有生存的迹象。
“回去吧。”奕平的声音淡淡的,只是那大手处,却是紧握的发白。
……
西晋清圣年十月初。
金秋十月,碧空如洗。
今日的长安城格外的安详,就连那皇宫中的和炽帝亦是走出了皇宫。
宣伯侯府。
那处处宣示着古老气息的宅子,此时却是被一阵阴霾包满。
宣伯候府的额匾处全是白布相连,里里外外的游廊处全是白色的灯笼,今日来而的全是长安城的达官贵人。
只是为了祭奠那往日在长安城中纨绔不逊的少年,徐裕在得知那断崖下方的场景的时候,险些晕了过去。
第二日就是启程回长安城,把徐胤在浅玉关中的衣服全部放在一口棺材中,却是衣冠冢。
这一路的百姓们看见的时候,都忍不住的微微叹息,那般耀眼的少年,却还是天妒了英才。
在回到长安城的时候,那日,冯淡水从冯府刚出来,在马车中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却是不由的摸了摸手上的红绳。
那双刚刚还有神的眸子却是无比的空洞,那棺材中的人是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喉咙微微发涩,却是对着正在赶着马车的奕年说道:“我们走吧。”
奕年亦是大手紧握,冷声道:“是,小姐。”
水庭院中。
弄竹和绿丝相视一眼,却是始终没有敢去打扰那窗户边手中拿这孤本的女子。
若说冯淡水在看孤本的话,却是在那里坐了接近两个时辰都没有翻过一页,只是那双眸子一直盯在那孤本上。
这时,奕年倒是闯了进来,对着冯淡水就是大声说道:“你就不去见主子最后一面?”
绿丝看着奕年的摸样就是上前扯了扯,说道:“你说什么呢,小姐以什么身份去?就连我们老爷夫人都不会去宣伯候府吊唁。”
奕年却是猛的甩开了绿丝的手,就是冷声的说道:“你们不去,我去。”
这时冯淡水却是起身,从一侧的柜子上的小盒子中取出一张卖身契,走到奕年的身边,轻声道:“这个你收好。”
奕年看着那一脸淡漠的冯淡水,就是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淡水却是没有看向奕年,轻声道:“就是还给你,你别担心,你想留在我的身边,我亦不会敢你走。”
奕年看了一眼那卖身契,失笑一声,“这算我家主子替属下换来的吗?”
冯淡水嘴角微微一扯,“你现在可以去宣伯候府了。”
“小姐,你真的不去宣伯侯府?”
冯淡水认真的看着奕年,冷声道,“我就当你在说笑话。”
“为何?冯小姐!难道你就不愿去看他最后一眼?”奕年说出的时候,微微一梗咽。
冯淡水却是笑出了声,“你知道今日有多上双眼睛盯着宣伯候府吗?那满身才华的小侯爷自此没有了,谁还会把那没有野心并且对和炽帝衷心的宣伯候放在眼里?”
“你什么意思?”奕年微微失神。
“我的意思就是,长安城此刻是风起云涌,徐家小侯爷逝世,这其中的并不会是我们表面上看的这般简单,在加上今日,和炽帝会去宣伯候府,你觉得就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冯淡水说着就是往那窗户边走去,宣伯候府可是在和炽帝眼中,早就是一颗毒瘤。
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和炽帝怎会不搞点事情?要是和炽帝去了宣伯候府没有搞事情的话,冯淡水信吗?
“小姐,老爷说让你去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