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掌心。
光天化日之下......
船舱内布置的十分雅致,宋悠还发现,矮几上还摆放着男女换洗的衣裳,其中,大红色的小衣格外引人遐想。
萧靖从不是一个内敛的人,船只才刚刚随波逐流到了湖中央,他修长的五指已经开始解宋悠的腰带,“小儿,就要大婚了,这阵子没法去客栈见你,你就行行好吧。”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很可怜的样子。
宋悠无话可说,他身边只有她一人,若是她再拒他以千里之外,便是当真矫情至极了。
她也喜欢他,这是一个事实。
两人轻车熟路就坦诚相待,萧靖对荷花池有着浓重的执念,但如今已经初秋了,宋悠的身子不宜下水,唇舌百忙之中,他还抽空寻思了一番:来年夏日,一定要在荷花池中试试,御花园中倒是有一处精致极好的荷花池。
湖泊宽广,船只到了中央时,方圆百丈之内根本无人靠近,但宋悠还是放不开,一直紧咬着唇,不肯出声。
萧靖自然是不依她,非要折腾的她止不住的嘤咛才罢休。
这一场情.事一直持续到了日落黄昏后。
湖面的夕阳景致极美,宋悠不记得萧靖几时给她换上了衣裳,当她迷迷糊糊醒来时,天色已经渐黑,她窝在男人怀里,看着满天星辰。
萧靖难得尽兴一次,说实话,他与宋悠定情之后,除却上次大婚之外,还从未尽兴过。
***
经历半个月的调理,宋媛才从小产的创伤中渐渐恢复,但据太医所言,她此番被辰王重伤了小腹,这辈子再也无法受孕了。
宋媛不甘心,当真是不甘心。
如今就算是她冒险借种,也无法有孩子了,而卫氏重归后位,眼下更是与承德帝如胶似漆,好像再也没她什么事了。
若是不出意外,萧靖会是日后问鼎帝位的那一人,而宋悠则是萧靖名正言顺的发妻。
为什么?!
宋悠她到底是什么命?即便当初被母亲毁了容貌,她还是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旁人梦寐以求的一切。
宋媛看着铜镜中憔悴的人影,她打开妆奁匣,青黛,脂粉,胭脂....一点点的往脸上抹,直至能看出一些血色,她这才停止。
她是洛阳三美之一,如今不过才十六,比宋悠还小了两岁,可回头所望,好像只剩下满目疮痍的过往。
她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过只是想得到她想要东西罢了,为何步步都是错?
“主子,英国公来了。”身边的宫女道了一声,将宋媛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宋严嫌宋媛丢了他的颜面,此前一直不肯见她,没想到这次她只是说有王蔷的消息,父亲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她如今是陶美人的身份,但父亲还是使了手段过来见她。
看来,男人心里最为惦记的只有发妻。
承德帝是这样,父亲也是这样。
可既然如此,为何这些男人们在最初时却不好生珍惜?
宋媛唇角溢出一抹鄙夷之色,这才起身去了西花厅。
宋严知道宋媛流产了,却还是被宋媛此刻的消瘦模样吓了一跳,“你....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宋媛笑了,“父亲说这话,不觉得脸红么?是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宋严哑然,细一想,这句话用在他身上也正合适。
这次镇反,宋家立了大功,但功劳也是宋老将军与宋淮远挣来的。
宋严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威胁,他总感觉宋淮远迟早会取代了他,这个节骨眼下,也不敢在后宫逗留。
“说吧,你究竟知道多少?王蔷.....她当真还活着?”当初汤氏临死之前也这么说,但这妇人委实歹毒,就算是死,也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就是不对他说清楚。
宋媛淡淡一笑,眼底露出薄情,但此刻宋严根本摸不透她的心思。
她道:“父亲其实已经猜出来了吧,侯夫人就是当年的王氏,您的发妻也就是如今的冀侯夫人。”
她像在看好戏一般看着宋严。
仿佛旁人的痛苦能让她感觉到一丝的愉悦,她自己过得不好,也不想让任何人好过,无论敌友。
此时,饶是宋严早就猜到了一些,但听闻这个消息,还是不由得一怔。
她的妻,那个娇媚温婉的女子,如今.....却是冀侯的妻子。
十多年过去了,她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一直瞒着他.....
宋媛只一眼就看出了宋严的震惊,还有他眸中的痛惜。
宋媛终于明白了一切,父亲对母亲的那点所谓的深情看来并不是真的。
母亲也是可悲,她用尽心思困住了一个男人,却不想那个男人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都藏着另一人。
她与母亲一样,可悲到了极致。
“父亲,您说,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会怎样?”宋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