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哈 !哈哈!”
是很尖锐的,并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与此同时,街口的车被人按了喇叭。
可以回去了。
*
午夜时分,出去拍戏的玩家们回到了客厅里。
在看到了墙上的游戏海报之后,那些玩家们惊叫起来,说这些都是看了广告的人。
看来陆书北猜得没有错,看了广告,就会当游戏大使。现在,那面墙上又多出了一张新的,被P上去的人正是陆书北他们队伍里那个消失了的女孩子。
离谱的是,他们这一队算是遇到了最难缠的一个导演,但却是留存率最高的。某一个小组跟着一个很传统的很有讲究的,还戴着一串佛珠的导演拍戏,竟然能消失三个人。
“那是你们不知道......”这队伍里的玩家哆嗦着,“花红包,真的,真的太可怕了!”
提起这个,似乎是让他想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再看看别的花过红包的玩家们,他们也是闭口不言,提都不愿意提。
唉,原来花钱也会成为一件很不快乐的事情。
陆书北很想听一听有关花钱的事情,好为明天的工作做准备,不过可惜的是,铃声响了,他们该去休息了。
尸体组的成员们扎堆去洗漱。排在最后面的那个人见别人都不走了,根本不敢一个人留在卫生间里,一路小跑地回了他的宿舍。
也有胆子大的人还敢在走廊里乱转,跑到了之前他们上课的房间里。不多时他就大叫着跑出来,说在里面的房间的地上,放了八个黑色的袋子,看上去像是裹尸袋。
他们刚好消失了八位玩家,看来这些东西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听这位玩家这么一说以后,这时没人敢继续逗留在走廊里,或者乱转了。
没过多久,走廊上所有宿舍的门都被紧紧关上,寂寂无声。那悬着的白炽灯忽暗忽明,照着那墙裙上的惨绿色。
玩家们累了一天,早都是困倦不堪。虽说有些人还在回想着白日里见到的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可当他们躺在还算舒适的床上以后,眼皮就渐渐地沉重起来。
陆书北也是如此,他躺下去没多久就睡着了。
然而,陆书北并没有一觉睡到天亮。
和昨天一样的,半梦半醒间,陆书北感觉到似乎有人进来了。
这次他不是看到了有谁推开门进来,而是猛地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闷得慌,喘不过气。
......鬼压床?
陆书北试图让自己清醒,想让自己坐起来,可是没用,那无形的东西不仅压着他。而且,陆书北的脸上还传来了冰凉的触感。
——有一只“手”在摸他的脸。
摸得还很仔细。它抚过陆书北的眉毛以后,就去摸陆书北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
细细地摸过了这一遍以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它又开始摸陆书北的脸,而且比之前要暴躁得多,陆书北都怕它直接掀开自己的眼皮,将眼球抠出来。
不行,绝不能继续这样。
借着那一点清醒的意识,陆书北用力咬住了自己的舌尖,然后,他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艰难地将它挪到自己的脸前,试图去掰开那只“手”。
那东西则根本看不起陆书北的反抗,很是轻蔑地去抓陆书北的手。
这一碰之下,黑暗中,陆书北听到了一声闷哼。
他突然能睁开眼睛了,而且,他看到在自己左手的手腕上,那玛瑙做成的貔貅正散发着淡淡的白色的光芒。
这个时候,陆书北身上的重量,还有那些寒意,全部消散了。
刚才的一切太过惊险和突然,陆书北平躺着喘着气,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一边举起左手端详起来。
是阿婆送的东西帮了他?
这东西,简直就像是护身符一样。
这次碰了钉子以后,那东西应该就不会再来了吧?话说这是什么厉鬼,竟然这么喜欢摸人的脸......
陆书北越想越多,不知不觉间,他又睡了过去。
然后,又是在半梦半醒间,他听到了走廊里的广播的声音。
*
他们那位带队的张老师真的是很不顾及学生的身体健康,深更半夜地还要在广播里讲话。
她清清嗓子,说:
“各位同学晚上好,首先老师要恭喜你们,在今天的实习工作中,你们展现出了卓越的扮演尸体的天赋。”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躺着的玩家们心想,这是该拍手给掌声了?
就在玩家们准备鼓掌的时候,老师又说下去了:
“为了能更好地挖掘你们的潜力,今晚还有一位老师挨个进宿舍为你们做测评。请大家从现在开始好好地扮演一具尸体,可以憋住呼吸,可以躺着不动,当然了,要是你身边有小刀这种东西,还可以划破你的手腕,弄出逼真的伤口呢。”
实在是恶毒。她在引导玩家们自残,甚至是自杀。
这次她又停顿了一次,而且,并不是为了掌声,而是为了咬牙切齿地强调最后一句:
“请你们务、必、配、合,不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