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就此离开,顾腾誉追了上去。
香染在后方追着,一路跟着他来到了军营,最后被拦在了军营之外。
顾腾誉也不硬闯,留下了一句话之后,就到一旁安静地等待着。
香染看着他焦急的表情,知道当初那件事所遗留下来的问题必然影响巨大。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既然担心顾伯伯,不如我们回都城?”
顾腾誉道:“这件事并不简单,我们失踪的这两个来月,必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变化,一定不止顾府的变化。”
顾腾誉一扬头,示意让香染看向军营里面。
“你看,军营里面一副整装待发的状态,凌国和辰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香染只看见一队又一队的人马整齐着在内中奔跑,看着像是在操练。
这其中隐藏的变动,只有军营出身的顾腾誉才能一眼看出。
他敢肯定,两国之间的平静终于被打乱了。
两人在军营前等了大半天,直到黄昏时分才出来人,将两人请了进去。
大营之内,宁阿木和宁旗分别站在主帅的左右两侧,除此之外,营帐内没有别的人。
顾腾誉走向了主帅,抱拳略微一躬身道:“宁伯父。”
宁将军见人来了,也就请他入座:“贤侄,先坐下再谈。”
顾腾誉却道:“宁伯父应知晓我今日前来相询之事,请宁伯父感念小侄孝心,告知我父现今状况。”
宁将军知道对方没有多留的心思,也就将事情的原本详细地告诉了顾腾誉。
原来,在一个半月前,两国边境突起矛盾,而后辰国某处村落被一夜灭口,场中留有凌国士兵的武器,凌国士兵百口莫辩,但两国素来交好,辰国方面打算以交谈作为交涉,凌国的王知晓了这件事,并给予了补偿,然而辰国王并不接受这项补偿,辰国士兵欲要凌国血债血偿,顾全认为这是栽赃陷害,不肯交出士兵。
如此,继而演变成了一场战争。
顾腾誉听全了事情经过,表示自己要立马前往东边的防线查看情况。
宁将军叫住了他。
“顾贤侄,事情已经发生多时,如今你再怎么赶着去,都是无济于事,不如留下,与我等商议接下来的行动,再经由你将消息带去你父亲处,如何?”
“小侄多有愚钝,还请宁伯父不吝赐教。”
于是,两人就就在了军营里面。
香染一个人呆在帐篷内等着顾腾誉,直到夜深了,才见他过来探视。
香染跳了起来,走向顾腾誉:“怎么样了?宁将军怎么说?你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顾腾誉疲惫地坐在了床边,双眼有些失神:“东边的战事早就打响,如今就连北边对方也有所动作,南边还算安全。”
“那东边就是主战场咯,顾腾誉,你们有什么打算?”香染着急问道。
顾腾誉回道:“还能如何?调兵遣将,打呗。”
“那岂不是……”
“嗯。”
香染没有将心里的疑问问出来,顾腾誉也只是随意应了一声,便走出了帐篷。
两人的路到此结束了。
临行前的那一问一答,原来留下的不是什么决定,而是注定的遗憾。
不知为何,香染不安的心让她迈步,走出了帐篷。
入夜,军营里的所有人早已休息,除了负责巡逻的士兵仍旧活动,其余只剩一片静悄悄。
一路上与士兵照面走过,他们好似全然没有看到香染一样恍若无事一般地走过,只有香染一个人好像碰上了什么寒气一样,遇见了便稍稍往旁一躲。
但越往内中走去,也终于让她遇上了阻拦。
两个举着火把的士兵伸出长矛,将香染拦下。
“姑娘勿要继续往前走了。”
“我……我去找人,我有事要找你们的贵宾顾公子。”香染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人,提起了勇气说道。
然而对方并不想放行。
“姑娘请回去,有什么事请等天亮,天亮了之后,便不再禁行。”
无果,香染也只能先回去。
回到了帐篷内的她没有半点休息的心思,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
突然,一个人的影子映在了她帐篷上,看身段,应不是男子。
“香染。”
那人喊出了她的名字。
原来是宁阿木。
香染收起了心绪,大方道:“有事呀?进来吧。”
宁阿木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穿着一身军队服饰的她,看起来英姿飒爽,就算不套上所谓的胄甲,也能看出其实力非凡。
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令她的气势看起来真是不堪一击。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香染道。
宁阿木负手走向一旁,侧身略微背向她。
“能在这里偶遇你们,果真是缘分,没想到顾腾誉还真的会不顾后果地跟着你跑,他为了你如此作为,你心里难道就没有半分愧疚的吗?”
香染觉得心好似被拉扯又挤压一般,脑中发热,胸口却及其地闷。
“愧……愧疚?我……”
“哼,算你有点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