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之道抱着香染正要往医馆跑去,听着身后有人这么唤着,怕是清谣也是出了什么事,他回头,见清谣倒在地上,可他手中还抱着香染,就这么回去也不是,见着她的身旁还有一人,也就喊道:“带她去医馆!快!”
那官差一听,立马抱起那个突然倒地的姑娘,随着贾之道一同向医馆跑去。
医馆的主人正打着算盘,算着账本里的数目,见着两道人影闯入,随即抬头,一双眼睛半睁着,一副没有什么精神的模样。
他看也没看清楚来的是什么人,刚一抬头就道:“要跌打酒还是跌打酒啊?”拖着浓浓的鼻音,似乎对客人的一切需求很是习以为常,他慵懒松懈,并没有对突然而来的人有什么反应,只如同寻常一样道了一句。
“大夫呢?救人呐!”
二人寻着大夫,同时喊道。
他见着两人抱着的女子面色煞白,一人嘴角的鲜血触目,显然是伤到了肺腑,他丢下算盘和账本,冲上前去,翻开了那被抱着的粉衣女子的眼皮观察了一下。
“还活着……”
那大夫不敢松气,赶忙吩咐着二人将伤者送进内屋。
清谣在此时醒了过来,向抱着自己的那人道:“放我下来。”她的语气如同吞噬人温暖的冰霜。
那官差见一个昏过去了的人突然睁了眼,又恍若无事那样冷冷地吩咐自己,心中对她突然惧怕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见着了诈尸那样,恨不得马上逃离。
踩着地面,清谣也可稳稳地站住了。
她举起掌,手中的珠子还在,不过被剥离的玉笼袋并没有在手中,大概是依旧藏在自己的手腕里。
清谣抬头,冷眼看着那个带自己来的官差。
那个官差见着这个女子面色煞白,一双明眸如冷霜沁透,嘴角还挂着一道红色,他被吓一大跳,怯怯懦懦着退后了几步,拱手道:“在……在下告辞!……”
清谣见他离开,随后将玉笼袋从手腕中抽出,将珠子放进了里面。
内屋里,大夫待男子将那受了重伤的女子放到诊疗床上,立即抓起了她的手,探着她手腕上的脉搏。
“咦?”
贾之道见那大夫皱着眉头,似在思索着什么。“大夫,这姑娘如何了?”
那大夫并没有回答他,反而是问道:“这姑娘是何人伤她的?你可知她伤在何处?”
“她是如何受伤的,我实在不知,只知道她可能是被一个疯道士打伤的,其余就……”
那大夫收起手,面容沉重,道:“但看这姑娘的面色,确实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伤及的,应该是肺腑,她也应该是由于吐出过血,如今失血很重才对,为何她的脉搏没有任何异样……”
“没有任何异样?”贾之道有些不相信自己所闻。她受了伤,如今昏迷,怎么可能脉搏会毫无异样?
如此想过,他又道:“大夫,你再给她看看,看看是什么原因,她如今昏迷,正是性命垂危的时候,就请大夫你救救她吧。”
“受了重伤脉搏会有异样才对,她的脉搏这样平缓,不像是性命垂危之人呐,公子你可莫要拿一个昏睡的人来蒙骗我呀。”
“人命怎么可能拿来开玩笑呀?大夫……”
“贾公子。”
正当贾之道继续说着,要让那大夫救救这个女子的时候,清谣掀开了内室的布帘,走了进来。
正当贾之道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清谣继续打断他,她向那大夫道:“大夫,你这里可有大病愈后适宜温补之药?”
“有,有。姑娘是要现煮还是带走?”
“现煮,我是这姑娘的姐姐,她是怪病发作,昏倒了过去而已。”她走近了三人,编起了故事。她道:“这怪病没有谁能治得好,只能任由这病时不时令我妹妹突然呕血昏倒,虽然是如此病症,但次次都没有伤了性命。都城里的名医也是无法找出根源,治愈我妹妹的病,只交给了我这一方法,让我妹妹不需要昏睡那么久而已。”
“既然是名医也束手无策的病症,那我也就只好听姑娘所说的了,姑娘你们稍等片刻。”
“有劳大夫。”
目送那大夫出了去,清谣坐到了香染身边,抓起了她的手。
她看了一眼贾之道,见他很是担忧,但她也没有去理会。
清谣一手挥出,与香染手掌相击。一层淡淡的青光,似有似无地延伸出去,包裹着二人的手掌,从香染的手腕处,一直慢慢游走向上。
贾之道不敢打扰,离开了二人身边,走到了布帘前,掀开一角,看了一眼外头。
不过一阵之后,轻咳声传来,贾之道回头,见是昏了过去的香染醒了过来,心下一松,长长着出了口气。他没有走回到两人身边,依旧是站在布帘前。
他想起了什么,又见香染已经醒来,这里是没自己什么事了,于是就转身向清谣道:“我去看看那个大夫的药熬好了没。”
“贾公子。”清谣唤了他一声,留住了他。
“清谣姑娘有何事?”他道。
“多谢。”她道。
贾之道回之一笑,走出了内屋。
“清谣,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