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牌明明就是顾腾誉的,又为何会到了他的手中?
香染回忆起那顾腾誉说过的话,记起了他与那给他木牌的道士不过是偶遇而已,再说那道士已经将自己的木牌送给了顾腾誉,他也不可能去问顾腾誉要回来。
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岂不是煞了自己的面子?
再说,这道士是不是顾腾誉遇到的那个道士,她不知。若是不是的话,那顾腾誉是不是在半路遇上了什么了?
事发突然,香染自然是想不通,她抬眼去看那个道士,木牌在他的指诀之下银光闪动,冰冷的光直刺人心,让见者不自觉地觉着后背发凉。
她想站起,而后身子一软。
贾之道用手臂环住她,劝道:“香染姑娘,你还是别动了,万一再牵扯到肺腑,伤得更重,只会让清谣姑娘更加担心。”
扶着这个伤者,看着她嘴角的一抹血红,他很是担忧。他看出她是伤及肺腑,才会如此。不过,他只是一个商人,并不是医者,他并不能寻找最好的办法去立马为她医治。但看那道士与清谣对峙,他也就明白了那道士是不会轻易放他与香染离开,他无法将香染抱去医馆寻医,那么就只能这样扶住她,免得让她的伤口再次受到牵扯,令伤势变得愈发地严重。
作为一个寻常的商人,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清谣……”
香染倒在贾之道的手臂中,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
她看着清谣,看着那个道士。明明心头的热浪已经平复下去,为何手脚却依旧无力?而运起灵力,更是一件难事。这就是那个金铃的威力吗……
她见那一道青色的背影依旧立在长街中心,那道士身前的木牌发出阵阵凉风,吹得她的青色衣袂在空中阵阵飞舞。
面对那样神秘的一块木牌子,清谣没有丝毫的无措,眼中的冷意,更甚于那一道环住木牌的银色光芒。
那道士捏住剑指,没有吟诵法典,直直地指向那一块不过一寸大小的木牌。道道深青色的光线从木牌之中被剑指引出,道道缠绕,直直向着那道士的剑指而去。
清谣看着这几道深色的青光,心下一惊,她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那道士,再看了那一道道深青色的光,她皱起了眉。
没想到,这木牌竟然藏着这样的秘密。制成它的人,是多想得道飞升,成仙成神呐。
清谣冷哼一声,随后她立即捏住兰花指诀,一念咒术,一团白去轻烟的光团丝丝聚集。她伸出了左手,指诀一打而下。
眉头皱意更深,显然是十分痛苦,但她极力地强忍着,只睫毛轻颤一下,眼中的光,依旧是平静而透出寒意。
打在手腕上的指诀一反,而后升起。在清谣的手腕之中,一团白色的光渐渐从她的肌肤之中透出,脱离,最后随着指诀的牵引渐渐升于空中。
那道士一见那白色的光,双目瞪大,似乎对这团白光的出现觉着十分难以置信。
随后,他笑了。
他笑得狂热,他所见的一切,竟然不是身前的木牌子,而是那妖女所唤出的白色光团。他的表情变得兴奋,一双眼只想要看穿那一团白色,眼中映着那白色的光,是那么地痴狂!
“妙哉!妙哉!”
那道士指诀一指,深青色的光脱离剑指,逆行飞出,在飞回木牌之后,又从那一道深深刻在牌面上的符篆纹理之中,飞出一层墨绿颜色,那颜色如同墙壁屏障,是实心的形状,如今是不同于从前那样,是半透明的颜色。
那颜色如同铜墙铁壁,向着四方飞出,目标自然是那个青衣女子。
清谣抬眼看向那一面墨绿颜色,指诀一抬,白色光团顺着清谣意念,发出阵阵白光。那白光如同丝丝烟雾,缠绕着日之光,道道白光如同仙气降世,威严神圣,其光芒之厉,更是耀得清谣的面容一阵煞白。
清谣咬紧牙关,用尽全部灵力去驱动那白色的光。
但见运起它的女子嘴角沁出一丝红色,似是有反噬之象。
那穿着灰色道袍的道人见到此情景,自然不敢有所松懈,一转指诀,欲要发动另一法术。
“官差大人,就在那里!那个杀人的道士就在那里!!”
他听着这声音,估量着来的人还是很远,即使如此,也是快要转过街角来到这里。
那道士毫不犹豫,收起指诀,将木牌引了回来。就在他这么做了之后,一道白光耀过,打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道力量并不大,只伤到他的皮肉。他捂住胸口,看向那一个青衣女子。看她的神情,似乎是对这白色光团难以控制了。
他冷笑一声,长袖一挥,御空而起飞上了屋顶,最后他纵身一跃,消失在那片片的黑色瓦片上。
白光之中,一阵无形之气阵阵发出,像涟漪一样波及周围。几声“砰砰砰”之后,街上的摊子被掀飞,店内的一切都碎成块状,道路分裂,墙上也尽是裂痕,似有倾倒之势。
清谣接住坠落的一颗珠子,心下一松,身子晃了两下。
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清谣有些后悔。
她已经极力去控制它,将它的力量收住,可到这最后,自己还是不能将它的所有力量控制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