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秘书的做事效率很高,午饭后颜料已经由专人送到清水湾别墅。同时送过去的,还有专业的支架和各式各样的画具,整整两大箱。
温暖认得这些牌子,全都是国际知名品牌,有钱也不容易买到。她让保镖把东西全部搬到院子的葡萄架下,颜料和画架子有序放好,圈成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四周摆满了非洲菊,春日的阳光懒洋洋的,伴有徐徐微风,让温暖的心情得到片刻的安宁。
她的性子就是这样,凡事做最好的准备、最坏的打算。如果这次能成功逃离,她会永远消失在贺川南的生命里。
假如失败,那只能破釜沉舟了。
好的心态,是成功的一半。
温暖不骄不躁,安静地开始了画画打发时间的日子。从早到晚,从简单的素描到色彩斑斓的油画,她把一整颗心都放在了这上面。
整整一周,她画了很多关于温城的画像,全部藏在盒子里。那夜的回忆历历在目,她把曾经的熟悉的点滴作画,即使泪流满脸也浑然不知。
偶尔贺川南早回家,也会来院子看温暖画画。
日子过得平静似水,他们之间唯一的交流,就只剩下深夜里疯狂的缠绵。
漫长而隐忍的一周过去了,很快周五到来,园艺公司的工作人员再次上门。
温暖这次学乖了,独自留在葡萄架下画画,然后暗中观察花匠的一举一动。陈嫂
和保镖似乎对她专注画画的做法习以为常,慢慢也就放松了警惕。
可是这一次,她仔细找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不见老王的身影。
难不成他拿了三万块就满足了?
温暖向来看人很准,像老王这么缺钱的人,又怎会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
想到这里,她放下画笔,悄然靠近正在移植栀子花的一个年轻小伙子。这小伙子鬼鬼祟祟的,时不时偷看她几眼,绝对有问题。
“小哥哥,今天怎么不见老王过来?他上次答应我,会给我送开得最好的花。”温暖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颜料,试探性问道。
小伙子是个生脸孔,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留着一头棕色的短卷发。他的皮肤很白,身上有股很淡的香烟味。
这种烟味对于温暖来说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曾经哪里闻到过。
四目相对,小伙子居然向温暖挑了挑眉毛。
不对劲……
这是温暖对这小伙子的第一直觉。
“老王昨天闪到腰,今天来不了。我叫小王,是来顶替他的工作。”小王抹了一把汗,笑盈盈解释说。
这个小王,看起来眉清目秀,与其他皮肤黝黑的工作人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他还穿着一双限量版的波鞋。
限量版?
波鞋!
花匠一般在工作的时候都会穿水鞋,而且还是统一发放黑色长款的
那种,以免鞋子会沾上泥土难清洗。当然老王不同,他只是临时工,温暖记得当时穿的是一双破布鞋。
温暖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再次偷偷打量小王,发现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只价值三十万的名表。
这些奢侈品,可不是一个小小的花匠能消费得起了。
绝对有问题!
温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小王:“你到底是谁?”
“我是顶替老王的花匠。”小王眨了眨眼说。
“不,你不是。那手表少说也值三十万,你骗小孩儿呢?”
小王一怔,随即把铁楸插进泥土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别看他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眼神贼得很,是个不简单的人。
“贺太太果然冰雪聪明,什么都瞒不住你。”小王浅笑一声,快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塞进温暖的手中。
他往后退了几步,重新拿起铁楸,继续挖地。
“今天天气好,晚些就不一定了。这几天估计要变天咯,得赶快把这些花弄好。”小王痞子似的吹了一记口哨,很快再次忙碌起来。
手中的纸条被温暖揉成一团捏在掌心,就像烧红的铁块,烫得她浑身难受。她的第六感果然很准,这个叫小王的男人并不简单。
她四处张望,发现保镖不知什么时候走远了。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应该没看到刚才被塞纸条的过程。
回到葡萄架下没过多久,开始乌云密布。陈嫂慌忙从屋子里走出来,帮温暖收拾画具。
刚走进客厅,便开始下雨了。
“今年的春天,雨水特别多。”
陈嫂取了一条薄毛毯帮温暖披上,提醒说:“中药熬好了,我现在给您端出来。”
自从温暖回来以后,每天都必须喝两碗陈嫂亲自熬的中药。
是药三分毒。
“陈嫂,坦白告诉我这是什么药?”温暖看着餐桌上黑漆漆的药汁,露出嫌弃的表情。
陈嫂尴尬一笑:“是夏医生开的,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你不说,我今天不喝药。”温暖语气坚决。
闻言,陈嫂露出为难的表情。少爷也没说过不能告诉少奶奶,罢了,这药确实对她有好处。
“上次你发烧的时候,夏医生来过一次,帮你号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