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南伸手从架子上取下毛巾,停顿了一下,视线定格在温暖的身上:“今天的会议推迟了,我打算去晨跑。”
他有晨跑的习惯,前段时间下雨耽误了好些天,今天开始又继续了。
“你的脸很红。”
说话的同时,贺川南凑了过来,细细打量怀中的女人。
“是吗?可能天气有点热……”温暖欲言又止,舌头打了结似的许久没有说出下一句话来。
她赌贺川南不会无缘无故去打开水箱的盖子,可是这个男人喜欢不按照常理出牌,假如看出端倪非要检查一下怎么办?
谎言一旦被揭穿,他就会再次被激怒。想要再逃,只会难上加难。
不,越是危险的时刻,温暖越不能自乱阵脚。她用舌尖顶了一下后牙槽,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她决定先下手为强!
“阿南,我刚做了一个梦,梦见……”温暖往前一步,猝不及防抱住了贺川南的腰。她像小猫一样抓了抓他的胸口,身体软绵绵的挂在他的身上。
“梦见什么了?”贺川南皱了皱眉头。
“我们在木屋的那天晚上。”
温暖的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身体一颤、呼吸也变得
灼热。仿若星河的眸子里,散发着异样的光。
她能感觉到他逐渐加重的呼吸声,震得胸膛起伏不断。
“阿南,那天晚上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温暖顺势推了男人一把,把他压在浴室门上。
软绵绵的,就像棉花糖一样的身体簇拥着他。纵然他刚才有所怀疑,也被这柔情似水融得一点不剩。
歇斯底里从来不是女人的有利武器,柔弱才是。
尤其像温暖这种把温柔和楚楚可怜刻印在骨子里的女人,简单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只是一记眼神,就能轻易勾起男人的怜爱。
“以后我们也不吵架了,好不好?你的要求,我全都答应。如果你腻了,我马上离开。如果能留下来,我也会乖乖听话。”温暖的指尖在男人的胸口上画着圈圈,语气软得就像踩在云朵之上。
明明昨晚昨夜在包间的时候,他被她又捶又打还问候了贺家祖宗十八代。不过一个晚上变得这么乖巧听话,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贺太太前后态度变化太大,我还挺不习惯。”贺川南唇角微扬,似笑非笑。事出突然必作妖,这更坚定了他昨夜的猜想。
这个女人一肚子坏水,
背地里很有可能在策划逃跑。他环视了一圈,浴室里整洁如初,并没发现异常。
他想要推开她上前检查,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是你让我学乖,做到了还不喜欢,真难伺候。”温暖故作生气,半推半拉把贺川南拖出浴室。
她走到床边坐下来,睡裙是开叉的款式,露出又白又长的双腿。吊带睡裙的领口很低,胸前的纹身若隐若现。
那抹刺眼的红色,是专属于她的印记。又纯又欲,回眸一笑百媚生。
大清早看到这么香艳的画面,正常男人都受不了。
“你回公司的时候,能不能让姚秘书给我准备些画画用的颜料和画纸。待在家里太无聊了,我想找点事儿干。”温暖小心翼翼观察贺川南的表情,再三确定没有情绪的波动,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贺川南把毛巾摔在床上,嗓音暗哑:“画画需要静下心,你确定自己可以?”
这女人,一天不作妖已经是稀奇了。
“试试看呗,我让陈嫂当我的模特。”温暖勾住贺川南的脖子,指尖落在他敏感的耳垂上,轻轻捏了一下。
伴随的是男人情不自禁的一颤。
“我得去晨跑了。”贺川南面无表情推开温
暖的手,却被她紧紧攥在了掌心。
她手指白皙而修长,就像钢琴家的手。
“明天再去……”温暖捏着一撮碎发,漫不经心扫过贺川南的脸颊。
这个女人想要干什么,贺川南又怎会不知道。他偏偏吃这一套,抓起被单盖在她的身上,身体滑进了被窝里。
窗外阳光灿烂,屋里春风旖旎。
……
九点过一刻,院子里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温暖躲在窗帘后面,目送黑色宾利消失在视野中,才再次进入浴室。
很可惜,手机已经废掉了。
温暖气得直捶胸口,这次确实是自己太心急了,白白浪费了好机会。不过至少可以证实,陆伟霆这条线行得通。
在发出的短信里,温暖提及过园艺公司的事。她不确定陆伟霆能否做到,余下的日子只能耐心等待。
恒信集团,会议室。
向来守时的贺总,居然在例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才姗姗来迟。他的看起来心情不错,项目经理提出的几个方案,他居然一个也没毙掉。
而且,他在听财务简报的时候,居然在桌子下偷偷玩手机。
“贺总,请问您对我的报告有什么意见吗?”财务部总监小心
翼翼问道。过去的三周,她的财务报表重复修改了不下三十遍,每次都被骂得狗血淋头。
手头的这一份,是她通宵达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