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车门被拉开。
没等温暖反应过来,一双大手轻轻托起她的右腿。裤腿被卷起,贺川南挤了一点药膏,小心翼翼往红|肿的部位涂抹。
幸好隔着衣服,烫伤的面积也不大。抹了药膏,应该很快会没事。
这会儿温暖才感觉到被烫伤部位的疼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痛吗?”贺川南的右手一僵,脸色愈发的难看。
一直以来,他小心护着她不受任何的委屈。今天却被那小子伤了,能不气愤吗?
温暖轻咬唇瓣,表情难堪:“我没事……要不,让我自己来吧?”
身侧的男人并没有理会她的说话,继续抹药膏。裤子湿了一大块,他特意把暖气调到最大,继而脱下外套帮她披上。
“程伟,回公寓。”他抽了一张湿纸巾擦拭双手,语气冷冽。
温暖疑惑地问道:“今天不回老宅吗?”
“你想被爷爷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贺川南挑了挑眉毛问道。
“不想。”温暖垂下了头。
公寓。
从进门开始,贺川南始终一言不发。他将温暖抱进浴室,特意找来一张椅子放在淋浴房中间。
受伤的小腿用保鲜膜包裹严实,才放心帮她洗澡。
淋浴房里开了暖风机,水汽弥漫,气氛暧昧。
温暖靠在椅背上任由贺川南折腾。
他只脱剩下一件白衬衣,光着脚,专心致志帮她洗头发。他的手势并不熟练,洗发水放多了,弄得到处都是泡沫。
明明很生气,他却没忘记照顾她。
“阿南,你又生气了?”温暖扯了扯贺川南湿漉漉的衬衣,试探性问道。她只穿着一件打底衫,衣服被打湿,勾勒出完美的身体曲线。
打底衫的领口很低,露出胸口上的半朵蔷薇花纹身。迷离的眼神、微红的脸颊,又纯又欲十分撩人。
“你们吵架时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对那小子挺包容的,不像是一般朋友的关系。”贺川南突然话锋一转,凌厉的眼神落在温暖的脸上,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
她和温城确实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曾经出生入死,不是亲姐弟胜似亲姐弟。他们在最艰难的时期,曾同睡一张床相互取暖、一个馒头掰开分着吃,对彼此的了解胜过任何人。
但那不是爱情……
爱情是磨人的,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牵挂、无时无刻的眷恋、相守一生的勇气。
有生之年,她只在他的身上体会过。
温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原
本白皙的小脸被热气熏得如桃花一般红。她的手搭在贺川南的腰上,缓慢往上,最后落在他心脏的位置上。
“那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贺川南眸光微敛,穿过雾气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她无畏无惧,满脸的坦荡和坚决。
他当然听到。
她说:我跟阿南在一起,不是因为他是谁。而是因为,我爱他。
他的贺太太,勇敢而热烈,从不隐藏对他的爱意。
“阿南,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你只需记得我说过的这句话。”温暖另外一只手轻轻勾住贺川南的脖子,带动身体贴近他的胸口。
热气中两人的脸变得越来越清晰,湿漉漉的身体紧贴近在一起,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温暖轻轻撩起贺川南被热水打湿的刘海,无比怜爱地轻抚他的脸颊。食指最后抵在唇角,忘情地吻了过去。
这一刻,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
她不是温静怡,也不是贺太太;只是一个为爱疯狂,为爱不顾一切的普通女人。
突然而来的热情,片刻打消了贺川南的顾虑。他抱起她,扯下干毛巾将她包裹,快步走出了淋浴间。
夜色渐暗,窗外是海市最繁华的街道。无数的人流和车流最终
消失不见,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柔|软的床榻上,贺川南将怀中的女人抱得很紧。光洁的后背上全是汗水,此刻他正无比怜爱地轻抚温暖的侧脸,不断地喘气。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落地灯,贺川南在温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撑起双手想要抽离,却被一把搂住了腰。
“阿南,别动,我想再抱你一会儿。”温暖的双臂就像两条蔓藤,紧紧将男人抱住。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这般淋漓畅快的亲密举动,余震还在持续,她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
包括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所有……
“你的身体刚好,不宜太劳累。”贺川南浅浅一笑,重新躺了回去。大手将她的脑袋往前挪了挪,靠在心脏的位置上。
剧烈的运动过后,他的心跳得很快。
温暖趴在他的胸口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这种感觉真好……
坦诚相见,相互拥抱,回归男女最原始的状态。什么也不去想,只要有他在身边已经足够。
不知过了多久,温暖用手指在男人的胸口上画着圈圈,漫不经心地说:“阿南,等小城的手术结束后,我们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贺川南缓缓睁开双眼,感受着耳边熟悉的呼吸声,淡淡
地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