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相伴那么多年,温暖从没想过会成为温城眼中如此不堪的女人。
刚才的一番说话,伤透了她的心。
原来悲伤和委屈到了极点,温暖会哭不出来。她伫立在原地望向温城,只觉得心凉如冰。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她仍不希望欺骗温城。世间上最无法勉强的,是爱情。
“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手术的事,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我跟阿南在一起,不是因为他是谁。而是因为,我爱他。”
……
字字铿锵有力,字字诛心。
温城难受得无法呼吸,哪怕被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他仍无法改变温暖将要离开自己的事实。
他曾天真地认为,只要强迫她在自己和贺川南之间做选择,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原来由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温城的表情阴翳到了极点,指着门口的方向艰难挤出一句话:“你走……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从今以后,我的事与你无关。”
无情的话语宛如锋利的刀刃,一刀接一刀刺进温暖的心脏。她眼神透出的委屈和悲痛,深深刺痛了温城的双眼。
他故意别开了头。
“小城,没想到我们会变成这样。”温暖闭眼
然后睁开,视线一片模糊:“既然如此,我不打扰你了。”
留下这句话,她毅然转身离开。
看着一地的狼藉,温城无力倒在沙发上,捂住胸口的位置拼命咳嗽。
他终究失去了她……
老旧的居民楼,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
空气中弥散着浓烈的油烟味,楼下到处都是小贩的吆喝声。触手可及的握手楼,对面的夫妻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了起来,争吵声中混合着小孩的哭闹。
温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正欲离开,抬眸便看到楼梯拐角处熟悉的身影。
昏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浑身笼罩着一层陌生的冷冽的气息。
楼梯灯突然亮起,贺川南俊朗却又阴沉的脸清晰呈现在温暖的眼前。他抬眸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眸里有她读不懂的情绪。
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面对面僵持着,谁也没有说话。
温暖满脑子都是刚才温城说过的话,心神恍惚走下楼梯。她突然扑了个空,身体重重往前倾。
在她以为自己要从楼梯滚下去的时候,男人一个箭步冲上前,妥妥将她揽入了怀中。
“有没摔伤?”贺川南的语气极冷,也不等温暖回话,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就走。
穿过狭小拥挤的小巷,他一口气走到停车场。
远远看到两人
走过来,程伟慌忙拉开车门,小心翼翼问道:“太太……她怎么了?”
贺川南将温暖塞进车里,半蹲在汽车旁边,伸手想要掀起温暖的裤腿检查。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立即按住他的手,神色慌张道:“阿南,我没事。”
欲盖弥彰……
刚才屋子里摔东西的声音那么大,贺川南都听到了。他有些心烦意燥推开温暖的手,警告说:“别动!”
一声吆喝,让温暖愣住了,双手悬在半空一动也不敢动。
随后,贺川南小心卷起温暖的裤腿检查。借着车里的灯光,可以看到她的小腿处皮肤红肿。
结合湿漉漉的裤腿,他瞬间猜到是被热水烫伤的。
“是他做的?”贺川南微微抬眸,漆黑的双眸有寒意溢出。
温暖心虚否认:“不,是我不小心打翻了暖水壶,跟他没关系。”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为那小子说话?
一阵冷风吹过,贺川南的黑眸此刻充斥着怒意。他眼神犀利,缓缓起身望向程伟:“马上去附近的药店,买最好的烫伤膏回来。”
“是的,贺总。”程伟应说。
偌大的停车场冷冷清清的,气氛有种说不清的诡异。
贺川南重重关上车门,转身离开几米。
夜色中,男人高大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他始终一言不发背对着温暖,看
得出来很生气。
该不会刚才跟温城吵架的内容,都被他听进去了吧?
思及此,温暖推开车门想要下去好好向他解释一番,却被怼了回去。
“别动,坐回去!”
温暖欲言又止,视线扫过贺川南黑如浓墨的脸,随即又坐了回去。
罢了,他如今气上心头估计什么也听不进去,等气消了再说。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劝服温城接受手术。
而后,温暖关上车门,翻出手机拨通苏熙阳的号码。
对方几乎是秒接的,情绪激动问道:“你们怎么又吵架了?还砸东西,没伤着你吧?”
买完饭回去,他看着一地的狼藉惊呆了。无论怎么问,温城那小子就是不说话。
能让性子温和的他发狂发怒,除了温暖还能有谁?他刚要打电话问清楚缘由,她的电话就来了。
“我没事。”
温暖用力揉了揉眉心,望向车窗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