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夏宋颜刚从医院回来睡下,就被一通电话吵醒。她气得就要骂人,电话那头传来贺川南阴冷的声音。
“她发烧了,马上过来一趟。”
这个“她”指的是谁,夏宋颜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半夜能让贺大总裁这么焦急的人,也只有贺太太了。
“我又不是贺家的家庭医生,凭什么随传随到?”夏宋颜怒吼。她今天连续上了三台手术,累得双腿发软,还让不让人活了?
“十五分钟内到。”贺川南甩下这句话,无情地挂了线。
夏宋颜气得肺都要炸了,咬牙切齿骂道:“明年不追加三个亿的赞助,我跟贺川南拼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药箱,夏宋颜火速驱车前往贺家。别墅里灯火通明,陈嫂早早在门口迎接。
“夏医生您来了,太太发烧,少爷担心得很。”
“成年人发个烧,有什么好担心的?”夏宋颜嘴上这么说,却不忘加快脚步往二楼走去。
偌大的卧室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贺川南坐在床边,垂眸看着昏睡中的温暖发呆。
“少爷,夏医生来了。”陈嫂敲了敲门。
闻言,贺川南缓缓站起身,神色平静如水。
夏宋颜一个箭步上前,驾轻就熟打开药箱取出体温计。她测量了一下体温,三十九度五。
再看温暖的脸,红得就像熟
透的番茄。
“发烧的病人,不能捂着,得降温。”夏宋颜把被单往下扯了扯,瞬间怔住了。
从脖子到锁骨,布满大小的痕迹。都是成年人,夏宋颜很快明白过来那是什么。
“你们先出去,我需要帮贺太太检查。”夏宋颜蹙眉道。
陈嫂识趣退了出去。
然而,贺川南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夏宋颜回头瞪了他一眼,强行压抑心底的怒火:“你还愣在哪里干什么,出去等!”
堂堂贺大总裁被当面训斥,脸色绷不住了。他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有说些什么,阴沉着脸走出了卧室。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温暖缓缓睁开了双眼。她抓紧被单,有气无力说:“夏医生,我没事……”
“别动,我帮你检查身上的伤。”
夏宋颜是个暴脾气,一把将被单扯开,撸起温暖的袖子仔细检查。从上而下,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包括隐私的部位
越往下,她的脸色越差。
“都伤成什么样子了,还说没事?坦白告诉我,贺川南是不是对你家暴了?”作为妇产科医生,夏宋颜什么样的女病人没见过?
温暖身上的痕迹,很明显是某人的粗暴所作所为。没想到贺川南人模人样,居然做出这种事!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我们必须零容
忍。管他是谁,伤害自己就是不对。”夏宋颜义愤填膺地说。
温暖强撑起身体,轻轻摇头。贺川南确实没有对她家暴,就是在那事儿上太疯狂了。
而且,温暖身上的不是伤痕,而是……吻痕。她的皮肤白皙,一丁点的痕迹都会很明显。
温暖不希望这件事继续发酵,眼下的忍辱负重,是为了他日走得潇洒。而且,她又怎么好意思告诉夏宋颜,两人刚才到底有多激烈。
“夏医生,谢谢你的关心。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误会,让你烦心了。”温暖轻咳几声,有气无力解释说。
夏宋颜半信半疑:“贺川南真的没有对你家暴?”
“没有。”温暖虚弱地摇了摇头。
作为医生,夏宋颜有自己的专业判断,并不会因为病人的三言两语而被忽悠过去。
很多被家暴的女人一而再的忍让,并不会换来丈夫的体谅。
“我给你开点退烧药,然后好好休息。如果贺川南再强迫你做任何不愿意的事,记得告诉我。”夏宋颜正色道。
“谢谢你,夏医生。”
走出卧室,夏宋颜发现贺川南伫立在窗台前。银色的月光倾泻而下,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见惯这个男人的意气风发的样子,这样子的他倒让她不习惯。
“我给贺太太开了退烧药,记得按时给她服用,如
果明天中午还不退烧,务必去一趟医院。”夏宋颜吩咐说。
闻声,贺川南缓缓转过身,神色冷清:“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吗?”
夏宋颜盯着眼前的男人,神情严肃道:“虽然你是他的丈夫,也不能强迫她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情。如有心理问题,例如性瘾,我可以给你介绍专科医生。”
贺川南的脸瞬间变了颜色:“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夏宋颜没憋住,直接开骂:“有病治病,别不好意思!心理变态的人多得去……”
闻言,贺川南瞪了夏宋颜一眼,旋即转身大步流星走进卧室,重重把门摔上。
“就你贺二少有脾气?哼,炜疾忌医可不行!”夏宋颜无奈叹了一口气。
卧室。
温暖迷迷糊糊又睡着了,感觉脑袋变得很沉、很沉。她的四肢软弱无力,梦里又回到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地方。
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趁温暖睡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