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南与俯身行礼。
苏温辞发散的思维一下子收了回来,烟柳般的眉梢微微一扬,默默点了点头。
“什么事?”
南与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纠结神色,一瞬间便被苏温辞捕捉到了。
“但说无妨。”苏温辞微微含笑,柔声安慰道。
“属下…”南与先前那一股勇气仿佛被折损了一般,再对上苏温辞深邃平静的黑眸,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苏温辞也没有开口催促,她也不急,耐心等南与的回答。
“属下…觉得…方才那个老妇人有些像先前洛泱小姐身边的…”南与的声音有些细弱,显然她是真的不确定。
“属下只是觉得眉眼很像…”南与又补充了一句。
毕竟那个老妇人憔悴奄奄一息的模样,实在是太难辨认了,况且,她先前也曾跟在洛泱小姐身边一段时间,只不过当初年纪太小,很多的记忆都是模糊的。
这般想来也有十四五年了,她也不知为何会在见到老妇人的第一眼便执着于寻求一个答案。
这莫名的熟悉感和冲动,让她难以按捺自己的情绪。
苏温辞端茶的素手微微一颤,又被她掩饰了下去。
“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她柔声宽慰着。
毕竟苏温辞自打出生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想要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自然不能错过任何信息。
南与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言逻辑,尽量清楚了解释出来。
“洛泱小姐身边的侍女都是后来苏家给她安排的,按说年龄也都在二十五岁左右,按照十四年来算的话,也在四十岁左右,但放出那位老妇人实在是…不像…况且还有这么大个孩子…”
“只是眉眼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让属下觉得好熟悉…”
“可能是属下看错了…”末了,南与沉沉的叹了口气,眉眼间落满了失落。
洛泱小姐对她有恩,在她幼时遇到这样以为温柔知性的主子,是她一生追逐的光…
苏温辞唇线紧绷,一双狭长多情的眸子波澜不惊,不知何时那只玉笛再次出现在她的掌心,潜意识的控制下,在指尖跳跃旋转。
“拳儿按年龄的话,要比我小一岁,今年13岁。”
苏温辞隐约记得之前拳儿曾跟她说过自己的年龄,如果少一岁的话,倒也能说得过去。
“当年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苏家侍女的身份吗?”苏温辞清俊的脸上是一派淡然的温沉,波澜不惊的眼底掠过一丝晦涩不明。
“有一块专属的身份令牌。”南与仔细回想了一下开口回答道,“属下当初曾短暂的跟在洛泱小姐身边一段时间,有一块临时的令牌。”
苏温辞眼睛顿时一亮,略微转眸,目光沉了几分,“你可以自己拿主意,不过不要惊扰了她的休息。”
老妇人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纵然是命悬一线,面对她这么差的身体条件,苏温辞也无计可施。
只能在吊着一条命的基础上,先慢慢的改善身体情况,虚不受补,苏温辞也是绞尽了脑汁。
……
南与轻轻靠在老妇人的门口,缓缓的闭上双眼,遮去眼底的晦涩不明的情绪波动。
“南与小姐。”一个身着淡蓝色宫衣的侍女端着一碗浓郁的汤药来到门前。
看着依靠在门口的南与,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南与缓缓睁开黑眸,乌黑的眸子里,此刻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疏离而冷淡。
“嗯,是端进去的药吗?”她开口问了一句。
小侍女一愣,显然也有些惊讶一向跟在苏温辞身边的暗卫会关心这点小事。
但她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道,“正是。”
南与伸出双手,接过药来,声音很淡很沉,眉眼平静默然,白皙的侧脸在灯光下平添了几分冷硬。
“给我吧。”南与顿了一下,又问道,“那个少年还在里面吗?”
小侍女也不敢反驳,小心将汤药递到南与手中,垂着头闷声回答。
“那个少年一刻钟前就出去了,说是去南巷当差。”
南与抬头看了一眼长廊尽头的窗外,霞光万丈,已到了傍晚。
她竟然在门口上了这么久的神,都浑然不觉。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别的吧。”南与语调淡淡凉凉,端着汤药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原本混黑的房间,已被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照亮,南与将汤药端到一旁的床头柜上放下,自己则是拿来一个板凳坐了下来。
躺在床上神色有些不清的老妇人缓缓转过身来,有些吃力的想要撑着床坐直身子。
奈何身体早已是油灯枯尽,胳膊也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一旁的南与连忙起身轻柔的将她身体扶起,又在身后垫了一块枕头。
“咚”沉闷而细微的声音响起,将两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被子之上。
一块赤色写有“南与”两字的令牌跌落在柔软的被子上,声音也被消解了大半。
南与唇边溢出一丝轻笑,倒有几分小女孩娇羞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将令牌收好系到腰间。
同时,她的余光也没有放过身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