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
东宫。
几个宫人挤在一起小声说道:“轮值的几个说, 世子爷今天将亮时从东宫出去,还是穿着昨的衣服,莫不是昨夜在寝殿内留宿了。”
“这话生奇怪, 太子殿下又不是女人又不是哥儿,便是留宿了又如何, 前朝的事都是世子爷打理, 若是遇到要紧事殿下商议, 那也是寻常。”
“话虽如此,可天底下哪个哥儿能比咱们太子殿下更美貌, 如今病成这般步还是冰肌玉骨,神仙似的!谁瞧了不动心?再说,殿下的身子一不如一, 用汤药吊着命呢,商议国事哪里能商议一宿?”
“怪不世子爷那般手腕, 偏对殿下丹心不改,却原来……”
正说着话, 忽而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几人回头看去,连忙跪伏在。
富贵脸色铁青, 手中还端着一盅刚熬制的汤药, 身后跟着几个禁军侍卫, 如今太子的汤药全是禁军从太医院一路护送到东宫,免中间出了差池。
“公公, 奴不该胡言乱语,再也不敢了……”
“是啊公公,奴再也不敢了,饶了奴们这次吧!”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
几人齐齐跪在上求饶。
“还不把嘴堵上, 主子静养最忌吵闹。”
那几个禁军便立即上前堵住那几个宫人的嘴。
富贵手中还端着刚熬制的汤药,脸色铁青:“我道是谁,殿里伺候的宫侍前些子刚换了一轮,新来的各个是守规矩的,却原来是你们这几个老人,仗着主子素来宽厚,越发不成体统,连主子的舌根都敢嚼!也不必悔改了,直接拖去掖庭直接打死,这等脏污事儿可不能传进主子的耳朵里。”
侍卫们领命,干净利落去办。
其他的宫人们不知他们犯了何事,只知道那几个是嚼了太子的舌根,便被处死了,吓各个腿脚发软,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富贵一个人进了殿内,掀开纱帐,在榻前轻轻唤道:“主子,该用药了。”
“刚睡下不久,怎的就天明了。”沈眠嘟囔了一声,肩上的锦被滑落,从被窝里探出一只雪白的手臂,懒懒打了个哈欠。
他掀开眼皮,却富贵一脸涨红,呆站在榻前,眼珠子都不知道往哪看。
他故意哼笑道:“怎了这是,屋里有这热吗。”
富贵摇摇头,把药碗摆在一旁,拿了件衣裳给他披上,愣是没吭声。
沈眠瞥了一眼肩头上,手臂上遍布刺目的红痕,倒是很满意。吃素吃了几个月,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他还想要更多,不过陆沉顾着他的身子没应下就是了。
“什时候了。”
富贵道:“辰时。”
沈眠皱眉,“这早。”
“这是太医院刚开的方子,误了时辰喝就不起效了。”
沈眠刚想让他拿,忽而记起昨夜陆沉的约定,到底伸手接过,仰头喝下了。
他把空了的汤碗扔给富贵,笑道:“孤昨夜累着了,没有要紧的事就不必来打搅了,你彻夜给孤煎药,想必也累了,下去生休息吧。”
富贵踟蹰在原没动弹。
沈眠挑眉:“还有事?”
富贵攥紧拳头,恭谨道:“奴自小追随主子,看着主子长大,自为对主子的脾性也摸七七,八八,可近些子来,却实在猜不透主子的想法。”
“嗯?有何摸不透。”
“主子打小便因为身材娇小,容貌妍丽而被不知情的人当做哥儿,宫妃和皇子也总是此嘲讽打压主子,指责主子没有储君威仪,所主子生平最痛恨之事,便是被人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