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太子到此防备周密,忽然有变,梁山王想了很多。除去外患还有内奸。
脑海里过滤着人,一声“爹呀”,萧战瞪起眼睛。
“说!”梁山王以为儿子打算教训自己。
黑脸凑上来,叽咕的却是:“这不正好,给老太爷和太子看看咱们的难。”
有儿子在身边,梁山王不觉得难。但战哥这句话,却不难懂。
梁山王府执掌兵权这些代,来自仕途上的风险不可能没有,但心中常存警惕,逢事遇难呈祥。历朝历代里,以他家身份地位,猜忌不可能少。能避开,靠的是及时化解。
太上皇带着孩子们以“游玩”名义前来,梁山王也不曾忽略。萧战想到的,他也想到,本想慢慢地点醒儿子,为他心中烙下深印,以后老爹告老,战哥和加福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此类警惕,父子与翁媳讨论多回,这一回所以就没有太上皇刚到这里就说出来。一个意思没完没了,听的人也会不耐烦——这是王爷自己的心思,其实以战哥的鬼精灵,凡是要紧话,他怎么会不耐烦。
晚说一步,却变成儿子提醒老子,梁山王一阵喜欢,点头道:“依你,回去叫上加福,咱们好好合计下。”
春夜旷野,风带冷意。疾马之上,梁山王应染冷寒。但他有一段柔和在眉宇,嗓音更低十分:“战哥啊,镇哥和银哥一个九岁,一个八岁了,也可以参与了吧。”
回想胖队长,可是七岁就坐在陈留郡王马上对战。
梁山王黑脸儿上有了激动。
孙子也能军事会议,当祖父的一直的盼望不是。
萧战大为不满:“爹您看您,老了不成?你把长女忘记说。”气呼呼模样打马越过他的爹,往前头一个去了,逆风,把他的话留下来:“这祖父不好,回去就让长女不搭理你。”
他的爹这一回没有生气,反而是笑声:“呵呵,老爹这不是征求你的意见,你的好女儿就如同爹的好儿子一样,儿子在哪里呆着?老爹当家,老爹早早的带走小俩口儿到身边。长女去哪里,能不问问你?”
梁山王萧观没事儿就得意,也系家传。回想下在他“坚持的狂轰烂炸”之下,小倌儿没能把加福留到成亲后再给自家,心里抽风般的得意全上了脸。
马又奔出三步,旧事晾晒般铺开。自然的,从定下加福开始……。大脑袋随着马势前摇后晃,嘴里念念叨叨:“我有好儿子,儿子有好儿子,我家的教导比小倌儿好……”
心底总有良心这个字眼,猛然间凉气上来,顶得梁山王喉咙鼻子里万分难受,一个喷嚏打出来,他揉揉鼻子,无奈的承认,用最小的嗓音为小倌儿正名:“说起来,战哥这样的好,与小倌儿不无关系。”
眼睛泛起红,嫉妒之光在里面汹涌澎湃:“加福这好孩子,不管怎么算,也不能把小倌儿推到一旁。”
神色再转炫耀:“五个好孙子,虽是小倌儿的功劳,才送来给大倌看,却是我家的孩子。”
比划下,五个孙子加一个儿子,六个对比一个加福,六一定大过一,大倌赢了的。
“嘿嘿,”梁山王流露出自得的笑容。
太上皇和太子还在打猎,父子们没有查看太远。萧战又找到褚大路的路标,风中淡淡的香,不是战哥这一队里长大的人不能知道。萧战对远方望去,白天的一马平川在夜里是未知前景。
勒一勒马缰,萧战道:“爹呀,褚家小子轻身功夫最好,他去了,你我可以放心。留一队人在这里接应他,免得有变也没个援手。咱们回去,免得太上皇和太子起疑心。”
“是啊,太上皇一生眼力过人,还有你舅舅镇南王,只怕已经看出来。你舅舅倒不会惊驾,不过夫妻同心,惊吓到公主可就不好。”梁山王也这样说。
和儿子一起眺望远处,梁山王只是纳闷:“为太子往这里来,你知道的,陆续派出来巡逻人马,把这方圆已围住。这有变的事儿是出来的?”
说完,面皮一抽。
萧战面皮一抽。
父子同时想到,这有变的事儿应该是在巡逻人马把方圆包围以前就出现。
梁山王倒没有大怒:“从盖新城开始,窥视这城的人多了去。来的好!”
萧战不屑一顾:“这是给太子和镇哥送好耍来的。”
想到长孙跃马沙场,梁山王欢喜的在马上快坐不住。有什么跳跃在胸中,只想说说,就问儿子:“嘿嘿,战哥,镇哥今年才九岁,他能打仗吗?”
他的儿子狠狠给他一记苦大仇深般的大白眼儿,在回去的路上,再次驶在最前面,一副懒得跟他的爹说话的模样,明晃晃摆出来。
别人说萧战,梁山王也不会高兴,说不定那白眼儿再加百倍。心知肚明的他,一路颠颠儿的乐着,全然不把儿子的新不愉快放在心上。
沿途,撵出来猎物,父子托言打猎也算不虚。
……
篝火升起来。
从小溪水最深处打来水。
案几支开,火把燃起。
真正的大帅加福之力,并不随意使用,这种打猎场面不是打仗,加福陪着女儿和弟妹安书兰做菜。
只做太上皇一行和梁山王父子翁媳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