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看看,传递一些眼色,挺起胸膛决定少和阮正使说话。闷着头上马,在阮正使马副使的陪同下来到宫门。
无数红灯笼照亮金碧辉煌的宫殿,但只是一部分。还隐藏在黑暗中有如沉睡中怪兽的起伏,让使臣们又一次屏住呼吸。
都是说中原是富饶的,都说是中原是精美的。果然,这大片大片的宫殿,据说只住皇帝和他的女人们,奢侈得让人不能喘气。
宫门外面,不断的有轿子和车马过来。下来的人都是锦绣的衣裳,哈腰欠身的步子,但一步一步说不出来的好看。
窝儿贴想到他手下一个使臣说过的话,中原的文化就在于他们的羸弱。现在看来他们拜见最尊贵的皇帝,一个一个弱不惊风似的,这听来的话倒是不假。
瞪一瞪同来的人,窝儿贴把胸膛挺一挺,拿出咱们敢空手博狼的气势来,让他们好好长个见识,梁山王的大捷,不过是偶然的一回。
小二眯着眼好笑,宫门上几位英武的侍卫总管也在警惕之外,若有若无的有了笑容。
对他们的刀看看,侍卫们没有阻拦。他们一定要带刀入宫门,说他们的风俗,生下来的孩子能握住刀的时候,刀在睡觉的时候也不离开。
皇帝闻言笑了笑:“人马都能打败,还在乎三百多把刀?允他们带刀。”宫里的侍卫也因此增加了一倍,但相比较于这些人昂首挺胸,侍卫们打心里冷笑,有能耐战场上挺去,这里挺不是能耐。
一道宫门,又一道宫门,再一道宫门……
几个主使臣走的没有精神使眼色,窝儿贴更是心灰意冷。
他带来手下最好的勇士,也有输给年青的梁山王不服气,有伺机暗杀皇帝的意思。
但在宫外面就明白过来,别说杀皇帝了,光找他住哪里就不是一两天能转得明白。再进来走一遍,又走一遍,难道要走到天边儿上去见皇帝?
天还没有亮,但红灯笼处处高挑,马浦不时注意到他们的眼风和表情,无一遗漏地收到眼睛里,袖口上对正使露出大拇指。
他们刚才走的路,是由夹道里转到宫门,宫门拐回到夹道,再去夹道……
马浦本来认为这个威风孩子气,现在明白过来这漫长的行走,最能消耗人的志气。
又一刻钟后,使臣们终于赶到金殿的外面,雪雕般树下萧瞻峻忍俊不禁。
萧二是跟在使臣后面进的宫,亲眼看着他们在视线之中离开,直到他和熟悉的人寒暄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见到使臣们的容颜。
他们都彪悍有力气,人是不累,但眸子里都流露出心累。
身边站的是连渊,萧瞻峻低笑:“这肯定是小二的主意?”连渊正色:“你看看他们败了也没有低头样,进京只怕还有不轨之心。让他们找不着北也好。”
“圈子转完了?”袁训走来。
“是啊,是谁举荐小二当正使的,他的顽劣劲儿对付他们刚好。”萧瞻峻淡淡:“他们是史上出了名的不讲理。”
“不是我,二哥进京这些天,没打听过小二名声吗?”袁训说着,连渊也笑了。
萧瞻峻在他们的笑容里,也觉得必然有故事地一笑:“我进京就忙婚事,这几天刚歇过来,还没功夫会他。想来名士风流,小二又生出哪一出子奇闻逸事?”
连渊抢着答话:“他还要生一出子吗?他见天儿的就是奇闻逸事。”萧瞻峻失笑,轻抬眼角,和另一个蹑手蹑脚准备溜过他们身边的人对上眼睛。
丁前的脸涨得血色般红。
连渊都把脸转到一旁去,在知道萧瞻峻和丁前的纠葛以后,厚道些,是不忍多看这尴尬模样。
他想到皇上对陆中修和丁前的评语:“有人开拓功劳,有人守住家业。军需发得谨慎本不是坏事,如果源头更中听些,朕也就满意。”
因此除去罚俸,没有官职上的处置。萧二是过年后一走了之,但别的人还要和丁前同朝为官,总要留些脸面。
这里面最若无其事的,就是始作俑者忠毅侯。袁训一副高瞻远瞩模样,和新来的官员们道新年好,又不时和使臣们中的人瞪瞪眼。
“这一个是不是认得我,怎么总拿杀气对着我?”忠毅侯得瑟,说的也不小声。
这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曾当过常胜大将军,恼的丁前恨不能掩住耳朵溜的快快的,也不看路,迎面撞上一个人。
两个人同时哎哟一声,张大学士皱眉揉手臂:“丁大人,你能不能走慢些?不就是个忠毅侯,你怕他作什么?”
丁前一把掩住他嘴,手指夹痛张大学士的胡须,张大学士愤然推开他的手,忍无可忍地怒了:“看你这点儿出息,我还想找你共同对付他,如此看来,你是那霜打的茄子,蔫了的。”
“你才蔫了,你个老臭虫,你个老……”丁前差点儿跳起来。
张大学士后悔失言,也是,自己忘记他的病…。打个哈哈:“多看医生,哈哈,你也不小了,没用就没用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丁前怒道:“说过离我远远的!”
张大学士瞅瞅,这个人是真的要翻脸,忙长话短说:“忠毅侯……。”丁前牙痛的瞪着他。
“这个人,行了吧,咱们不提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