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让岳泽哭笑不得,只见他眉梢一挑,“哦?怎么个讨不到便宜法?”
他虽然话语打趣着,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没停。他拿起一个软枕,小心翼翼地垫在乔佑玥背后,墨玉般的眸子盯着她有些俏皮的脸颊,示意她继续。
“我利用烛之影让莫诗晴狠狠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她有些得意的扬了扬嘴角,“然后我告诉她,我感染了疫病,结果她吓得花容失色,你都不知道她听后逃跑的样子有多狼狈!”
岳泽的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他扬了扬手掌,想抚上她憔悴的脸颊,却克制的在半空中停了好久,最后不着痕迹的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佯装生气的斥责道,“为了不吃一点亏,真是连自己都舍得下手!”
女子吃痛的皱起眉,不满的抱怨着,“你懂什么,我这是置于死地方可后生。”
岳泽见状,眉宇间闪过一丝宠溺,他有些迷离的眼神望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错乱时空时经历过的片段在脑海中回闪,不记得第几次,他曾经对这个朝思暮想唇瓣浅尝辄止,一时间心中漾起酥麻的躁动。
乔佑玥似乎读懂了他心中所想,大脑忽的竟一片空白。二人就那么僵持着,许久,正当岳泽鼓起勇气倾身向前打算进一步动作时,一声不合时宜的推门声响起,打破了有些暧昧的氛围。
岳泽眉宇间骤然漾起一抹不悦,他正要发作,只听一阵断断续续的更咽声由远及近,还未来得及看清楚,身体一把被抱住,岳阑芷带着哭腔在她耳边呢喃,“玥姐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都怪阿芷没用,阿芷保护不了你,阿芷这段时日一直在想办法,可是师姐被禁足,广炀王远征,阿芷担心你都要担心疯了!”
乔佑玥被她抱着,身体有些摇晃,找准时机终于在她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时插上嘴,她温柔的安慰着,“我这不是没事吗?都过去了,别哭了,哭多了就成花猫了。”
女子破涕而笑,伸手拭去腮边的泪痕。
这时,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三人齐齐向门外看去,见有一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踏入房门,道,“启禀湛王,太子和丞相有请。”
三人相视,岳泽应了句“知道了”,便吩咐阿芷拿来披风,虽是夏日,温度有些高,但乔佑玥刚退完热,却是吹不得风的。岳泽的举动,让前来传话的小太监有些茫然,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湛王不让大病初愈的倾阳郡主留在寝宫中休息,但是他也不敢开口询问,只是低着头,默默带路。
岳泽就这么抱着乔佑玥,身后跟着岳阑芷,大步跨入金銮殿。
他吩咐人拿来椅子,弯着腰小心的将乔佑玥放下后,再起身,嘴角早已勾起了笑意,那笑意,带着轻狂,又夹杂着幸灾乐祸的玩味。
大掌轻轻地拍了拍,有人便闻声上前,递给了他一张绢帛,他并未打开,而是拿在手中,对着高台上的顾明贤与立在顾明贤身旁的莫景元缓缓开口,“大夏有难,我岳国定会鼎力相助,今本王以扎营于北丹附近的十五万援兵,以及京都百姓所需的医者与药草,另外和手上这张聘礼单,求娶大夏的倾阳郡主。”
他的声音极大,铿锵有力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膜,所有人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就连躲在帷幔后的莫诗晴,也惊得双手一颤!
鉴于历来两国邦交的默契,在危难之际,确实会用联姻的方式来加固邦交,大夏的静贵妃,瑶贵妃,都是联姻所封,但这一次,竟然是岳国主动求娶,这场联姻,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岳国吃亏,不仅出兵出力,还给大夏的郡主以王妃的身份,所以无论如何,大夏都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但只有莫景元知道,虽然有顾明昭这个长姐牵制着,顾明庭翻不出风浪,但是乔予墨却早已在乔鹤的培养下变成了北丹的狼,这是一只城府极深的狼,失去了乔鹤与乔玥两个牵制,以目前的形式来看,形式极不乐观,因为即使收回了顾明庭手上的部分兵权,依照顾明庭与乔予墨的关系,很难保证他会不会变成顾明庭的另一只爪牙,协助他东山再起。
然而,随着太监呈上岳泽手中的聘礼单,顾明贤展开扫了一眼后递给莫景元,二人面面相觑,竟一时间惊得忘记了说话!
聘礼单中的一条条,不仅有着超乎他们预期的钱财和珠宝,还有被世人称为战神的岳国开国元勋王弘之所著的《天下兵法》一书,其中的兵法与布阵精妙绝伦,是大大小小的国家垂涎多年的至宝。
由于京都的瘟疫和北丹的战乱,大夏早已亏空了国力,而这场联姻,既帮他们补给了财务,又在养精蓄锐上提供了助力,可谓是雪中送炭,与所得相比,那些见不得光的算计早已变得不再重要。
莫诗晴躲在帷幔之后,看到了莫景元脸上的贪婪与动容,她不顾左右劝阻,猛然冲到大殿上来,一把夺过莫景元手中的聘礼单,转头望着岳泽,语带狠戾,“你休想!”
岳泽眉头皱了皱,仿佛被什么搅了兴致,他并未正眼看莫诗晴,只是不悦的扬起声调,“丞相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家务事再来与本王谈吧。”
说罢,他转身,一把抱起椅子上苍白的女子,抬脚打算离开,正在这时,身后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