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有守夜侍女,天不亮就慌忙去拍孙嬷嬷的门了。
这是怎么回事了?
半个月时间了都,这别扭一点没见好不说,咋还这样了呢?
“这夫妻俩啊,可不能拗得久。”
孙嬷嬷急得,一大早就守在楚玥帐外,忙不迭劝:“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女人该软和一些,切切倔不得啊!”
楚玥揉了揉脸,无法深入解释,可还这真不是软和能解决的微问题呀。
不过她也没打算强求些什么,这个真得顺其自然。
她心态早已放平,日子还是得继续,应付乳母两句,楚玥掀被下床,“我们早些出门吧,商号事多。”
才站起,有些晕眩,她扶了扶床柱。
孙嬷嬷把傅缙的事暂搁一边了,忙扶住问:“少夫人,要不让大夫来开个方子吧?”
楚玥有些风寒了,她舟车劳顿返京后一直忙碌着,张太夫人生病时还熬了通宵,过后事情多也没歇歇。大约是身体疲劳,昨日又受了点风,一早起来咽喉有点痛,鼻子塞了一会。
但这点小问题哪里需要请大夫了?她屋里多的是好药配制的成药丸子,何必去喝几天那个苦药汁子?
于是楚玥就吩咐如意取了风寒药丸来,和水送服,接着套车出门。
“您得好好歇歇,都忙了这半月多了。”
孙嬷嬷絮絮叨叨,自家主子这小恙,还是累出来的,平时受点风,哪里就风寒了?
楚玥应了,“明儿我晚点出门。”
她还是极注重自己的身体健康的,不过今天工作都安排好了,不好临时更改。
前些日子做出一些人事调整,今儿召京内京郊各处掌柜开会议事,人一大早就来了,议到巳末才散。
楚玥又领着青木几个回外书房,接着商议在西河借机扩张的事。
才说了两句,“叩叩”门被敲了两下,樊岳大嗓门在外头喊:“玥娘,妹子!”
有点诧异,楚玥忙让人进来,樊岳扫一眼屋内都是眼熟面孔,便直接笑道:“玥娘,午后未初议事。”
他是过来通知的。
“好。”
楚玥应了,笑语两句,樊岳正要回去,便见孙嬷嬷趁机端了温水和装药丸的小瓷瓶进来。
“玥娘生病了?”
樊岳忙打量,发现楚玥脸色比平时白点。
“没事,一点小风寒,吃点药丸子就好了。”
楚玥精神头不错,谈笑风生的,樊岳便放了心,叮嘱两句注意休息,便回去了。
他走的是暗道,平时少走,新鲜得很,“咔嚓咔嚓”打开开关,跳了出去。
“通知了,玥娘就在外书房和青木议事。”
樊岳说话的对象正是傅缙,闻言手中狼毫顿了顿:“就青木?”
“没,还有曹思几个,怎么了?”
“无事。”
傅缙垂眸,继续奋笔疾书。
樊岳拉个椅子在书案前坐下:“承渊,你和咱玥娘吵架啦?”
难怪他这么猜,实在是平时这活真轮不上他干啊,傅缙得了闲暇就往赵宅,不似这半个月,没去过一回。
樊岳自然是想两人好的,劝:“咱们男人啊,该大度点,有时候娘们闹点小别扭的,少和她计较。”
“咱玥娘啊,这性子是少见的好了。”他羡慕极了。
很多问题,樊岳不懂,傅缙也无意解释,只道无事,“行了,你赶紧和赵禹把事处理好了。”
樊岳撇撇嘴,兄弟这是要打发他了,好吧,他走。
临出门前忽想起一事,回头:“玥娘有些风寒了,看她脸有些白。”
傅缙手中的笔一顿。
……
未初准时议事,诸人陆续到齐。
傅缙视线往楚玥脸上掠了掠,她脸色却是比平时白一些,精神头也不怎么好。
他皱了皱眉。
楚玥精神头确实不佳,本来膳后打算睡个午觉的,临时有急信至,她便先处理了。
本有些风寒,人又疲倦,午觉没睡,还恰逢月事。
今儿这量有点多了,还猛,刚才她站起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晕。
她打算议事结束,就马上回府休息了,楚玥摸了摸隐隐胀痛的小肚子,乳母已经打发人回去炖汤了。
不过现在,还是得先集中精神把会开了。
楚玥离得近,压点最后一个到的,她一进门,议事就开始了。
傅缙向赵禹点点头,赵禹站起,先是将最近的明暗消息向大家说一遍。
急的已经处理过了,说的是结果,至于其余讯报,有一点大家觉得奇怪。
“昨日,礼部左侍郎彭贤上折,言光禄大夫刘鸣于合州一案,虽有过失,但情有可原,应算失当之过,可原职听用。”
光禄大夫刘鸣,实际是三皇子一党比较接近核心的人物了,在贵妃一党的攻讦之下,已被押入大理寺。
本来,贵妃一党又将进一步获胜,但谁知,忽然杀出一个礼部左侍郎彭贤。
这个彭贤,是中立保皇党,人精明为官正直。
这就有点意思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看不惯这个一贯干政的贵妃太得意,唯恐三皇子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