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不顾身,这些纠缠让乌赤金只能无言以对。
百夜斩这时说道:“那就先请九公主去歇着,我赶紧来帮乌阁主敷药,这伤口已经拖了那么久,非得赶快上药才行。”
布依人这时突然对百夜斩问道:“你一个大老爷知道怎么帮人上药吗?这烧伤的伤口可不比一般,刚刚百草堂大夫在帮我敷药时,我还为此特别留意了一下,那可不像是处理一般的刀伤剑伤,你们可别帮了倒忙,浪费了伤药不说,要是耽误了乌大哥的病情,那还得了?
这样吧,你们先去帮忙煎药,我来帮乌大哥敷药,等我帮乌大哥把药给敷好了,估计药也该煎好了。”
百夜斩看了一眼床上的乌赤金,想听听他的意见,毕竟被敷药的人是他,得赤身裸体见人的也是他,要让谁敷药,自然得他本人说了算。
哪知乌赤金心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混然不知身边的布依人与百夜斩到底说了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天花板看。
布依人见乌赤金一时不予回答,随即对百夜斩说道:“你快去煎药吧,别耽误了我帮乌大哥敷药,早一点敷药字有早一点的好。”
布依人没等百夜斩有所回应,随即将他给推出房外,接着便轻手轻脚的揭开乌赤金的衣服,准备帮他上药。
乌赤金对此没有任何回应,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对他来说,布依人的情份,姑且不说这辈子还不还得了,问题是他能拿什么来还?
自己的海誓山盟都已经给了云从龙,现在除了这破败的一身,还有什么可以用来报答布依人?
这时乌赤金突然感到有水滴滴到自己的手上,接着又听到布依人抽搐的啜泣声,乌赤金现在在床上完全动弹不得,就连稍稍抬起头来看看布依人是为了什么哭泣都不可得。
只能勉强的以他那模糊难辨的声音问道:“妳怎么了?是伤口疼吗?”
这时只听到布依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独自平抚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才对乌赤金说道:“我没事,就是打小没做过帮人上药敷药的事,第一次上手,心里有点紧张。
乌大哥,你别担心,我一下就好了,我刚刚有刚百草堂的大夫特别请教过,我应付得来。”
布依人的那声啜泣,是因为她这时所看到乌赤金的伤势,之前因为她自己也是伤者,自然没有机会去探视乌赤金的伤,这时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赤身裸体的乌赤金,她才知道原来乌赤金所受的伤有多严重。
姑且不论乌赤金的断肢残骸,就说同为被火炙烧过的伤口,乌赤金大半皮肤都已呈现焦黑,跟自己身上的红肿水泡便大有不同,布依人根本不知该从何上药。
布依人此时颤声的对乌赤金问道:“乌大哥,你疼吗?我…,我能否将你烧焦的皮肤揭开,把药敷在里面的血肉上?”
布依人想起自己身上也有几处伤势较为严重的地方,百草堂大夫就是将焦黑的皮肤给揭开,然后再将伤药敷在其上。
乌赤金对布依人的提问不置可否,此刻他心里在意的早已不是身体上的伤痛,他在意的是自己从此成为废人,他在意的是自己从此成为负心人,他在意的是自己从此只能仰人鼻息。
想起那一段往事,看着眼前离去的布依人,乌赤金感慨万千的想着,自己这一辈子,只能选择辜负了,不论是对云从龙或布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