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独自离开地布依人,此刻的乌赤金百感交集,他做了一个最懦弱与最不负责任的决定,就是在这个没有选择,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时后,只能让布依人代替自己独自去面对灵蛇与水映月,尤其是云从龙。
也许乌赤金能找出一百个理由去说服自己、说服布依人、或是说服云从龙此刻为什么自己不适合出来面对大家,但是乌赤金非常清楚其中有一个自己最不愿意承认的理由,就是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云从龙。
乌赤金记得非常清楚,就在五年前五圣教总坛发生那场大火的同一天,自己在流水黑市亲自对云从龙许下的承诺,那是个死生与共、不离不弃的誓约,但是现在自己必须承担起负心毁诺的所有罪责。
尽管这一切并非乌赤金自己所愿,但是命运就是这么残酷的找上了他,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对的机会,他本想着自己承担这所有的后果,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去闯五圣教总坛,一个人去面对任何可能的危险,甚至是死亡。
他甚至都已经对云从龙交代好了遗言,他本以为,就算是最坏的状况发生,他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果今生不得不辜负云从龙,那就等来世再来偿还,谁知道除了最坏的状况外,还有更尴尬的状况在等着自己。
乌赤金错估了布依人对自己的决心,更没想到布依人居然会出乎意料出现在五圣教总坛那个火场,那个火场可是连柳五与霍西亭都闯不进去的森罗殿,布依人一个弱女子居然能突破万难的闯了进去,而且还在熊熊烈火中找到了自己。
更令人无语的是布依人的出现是在自己已经昏迷不醒的时候,那个当下,乌赤金就连拒绝反对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由自己不知不觉的拖累了布依人,不知不觉地让布依人将她这一辈子与自己紧紧地系在一起。
乌赤金还记得事后自己对布依人所说的第一句话,那天是布依人去百草堂看完大夫之后,兴匆匆的带着大包小包的伤药回来。
乌赤金看着满身厚重的伤口包扎,却又掩不住一脸欣喜的布依人,不禁疑惑的对她问道:“妳怎么这么开心?难道妳的伤口不痛了吗?”
布依人这时让乌赤金一提醒,才想起自己的确还像是混身都被火炙刀割一样的疼痛。
只见布依人毫不在乎的说道:“没事,我帮你把药给带回来了。百草堂的药果然有效,刚刚我不过才一敷上去,就觉得混身彻底的一阵清凉,乌大哥你赶快也试试。”
原来布依人满心只惦着自己去百草堂看大夫,是为了要帮乌赤金把治疗烧伤的药给带回来,根本就忘了自己也是个状况严重的患者,若不是让乌赤金这么一问,她几乎都忘了自己也该是一身的疼痛才是。
百夜斩这时急忙对布依人说道:“九公主,您还是先去歇着,我让人把药给煎好,晚点再帮您给送过去。”
布依人急忙摇头说道:“先不急,你们看我身上所敷的这些伤药,是不是很厚的一层?我告诉你们,我刚刚就是拜托百草堂的大夫帮我多敷一点,这样才能好得快些。
原本那大夫还不肯,他说这伤药薄薄一层就够了,而且这伤药调制不易,多敷上去的伤药也吃不进伤处,不过是浪费而已。
我当然知道这道理,但是我可是带着任务过去疗伤的,哪能这么三言两语就让他给打发掉。”
百夜斩不解的问道:“九公主去疗伤是带着任务的?”
布依人理所当然的点头说道:“那是当然,表面上虽然是我去疗伤,但是事实上我可是去帮乌大哥拿药。
既然百草堂的大夫也说了,那伤药薄薄一层也就够了,多的部份,就可以把它们都刮下来,然后帮乌大哥给敷上,你们说,这法子是不是很聪明。”
百夜斩让布依人这突发奇想给弄得哭笑不得,眼前九公主身上这伤药的确是多敷了点没错,但是这些上药都见了光,吹了风,干也干掉一大半,如何还能刮下来敷在乌赤金的身上。
更何况这些药可都是敷在布依人的肌肤上,眼下这屋里都是大男人,又有谁能帮九公主把这些药从她身上取下来呢?
百夜斩只能无奈的说道:“百草堂不是给了九公主两天的伤药,九公主与乌阁主占且先用这些伤药应付一下,明后天我们佯称伤口有点反复,再去跟百草堂拿点新药即可,用不着刮下九公主身上的伤药。”
布依人急忙摇头说道:“这么说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我带回来的伤药就先让乌大哥敷用,我身上敷了这些伤药,已经大见好转,不用把药浪费在我身上,等明后天,我再去百草堂重新让大夫敷药。”
百夜斩看着眼前这个九公主,怎么一点都没把自己身上的伤当一回事!难道她不知道这种大面积的烧伤最是凶险,一点反复都能要了人命,怎么在他眼里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个包似的无关痛痒。
躺在一旁的乌赤金,眼睛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心中滋味五味杂陈,他当然知道布依人的心意,为了自己的伤,她已经不只一次的豁出自己的性命,自己真不知该怎么来回报她的恩情。
他想着昨天才对云从龙许下的海誓山盟,又想着眼下自己这一身残破的躯体,再听着此时布依人云淡风轻的说着她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