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身,伸手揽住语嫣的腰,飞身往上。到高处,他一手抓住布帘,抱着语嫣挂在了上面。
小窗只开了一半,人还不好过去。语嫣倾身向前,伸出双手去推窗。
这一动作,晋王不自觉加大了力道,揽在她腰上的手臂猛然收紧。
语嫣骤然一疼,当即嘶声。
他忙松了力道,喝斥她道:“小心着些,摔死了孤可不管。”
语嫣咬牙,心里把他骂了千遍万遍。
她吸了口气,又往前去推,这回窗子总算是给她彻底推开。
晋王见如此,略往上一些:“你爬过去,孤扶着你。”
语嫣两手攀上窗台,人横平过来,晋王在后托住她。
冬日的衣料虽厚实,却不妨碍他感受到底下娇躯的柔软。在他眼前,是一抹纤纤如芦苇的细腰,虽然纤瘦,却不是瘦骨伶仃,柔美的曲线如青山起伏,美不胜收。
小丫头平实看着瘦弱,没想到实际却很有几分……
“殿下?”
一声轻唤打断了他的心猿意马,他抬眸,就见她蹙眉望着自己,仿佛有些疼惧似的。
他这才醒觉,自己刚刚不自觉地将人握得极紧,让她分毫也动弹不得。
晋王轻咳一声,松了力道:“窗底下是什么?”
语嫣的声音里有一丝迟疑:“是草地,这样跳下去应当没什么大碍。”
晋王皱眉:“草地又不是床铺,若是孤往下跳自然无妨,你怎么行?”
外面的动响越来越近了,语嫣心里着急:“殿下,我不怕,您快松手!”
晋王却不肯,声音阴戾道:“你这是宁愿摔断腿也不肯跟孤有任何牵扯?”
语嫣不料他竟在此时又发作,几乎无言以对。
她心一横,猛然伸脚往他身上踹去。
这一下猝不及防,而且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脚竟是冲着他要害处去的,晋王当即黑了脸松手闪避。
语嫣趁此空隙,猛然往前一扑,转眼就越过小窗,往下落去。
晋王惊怒不已:“宋语嫣!”
他探头朝下看去,就见语嫣趴在草地上,疼得嘴唇近乎无色,心里登时一揪,一股无名的怒火从他心头升起。
真是胡作非为!
语嫣觉得右臂疼得厉害,整个伏在地上疼得蜷缩起来。
她吐了几口气,昂首朝上看了一眼,见晋王死死瞪着自己,吓得一抖,强忍痛意趔趄着起身,左手托着受伤的右臂,一瘸一拐地走了。
晋王看着那抹影子渐渐变小变淡,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除了怒气,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
此时,门锁给人打开,一行人陆陆续续地走进了堂内。
他眸光一阴,飘然落地,大步走了出去。
几个女眷乍然看到晋王出现,都是一惊。
其余几人晋王不认识,但为首的那位衣着华贵的妇人,他却认得。还能是谁,正是长公主的那位闺中好友,如今在京中风头正盛的陆家夫人。
陆夫人一见晋王,神情讶然,忙领着一干女眷向他福身行礼:“臣妇见过殿下,殿下万安。”
晋王盯着她的脸,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陆夫人:“殿下怎么会……”
晋王将这几人扫视一回,每个人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低眉敛目、噤若寒蝉。
“是谁让你们过来的?”他问道。
他身上透着寒气,陆夫人险些一抖,她强自镇定道:“回殿下,今儿咱们几家是早约好了要到恩觉寺来祈福的。”
她瞄了一眼四下,蹙眉道:“殿下是一个人在此?”
晋王冷冷一笑:“孤是不是一个人,还轮得到你来过问了?”
陆夫人心底一跳,忙垂首:“臣妇不敢。”
晋王走近,绕着她踱步道:“不敢?孤看陆夫人的胆子倒是大得很呐。”
带着钥匙出现,分明是有备而来。
他声音淡淡的,周身的寒气愈发浓重,简直有杀机显现。
想到方才小丫头摔伤的样子,他心里的戾气几乎抑制不住。
“其他人都离开,陆夫人留下,孤有话,要好好地问你。”晋王道。
陆夫人一震,有些不可置信。
这和原先计划的不一样,依照长公主所言,晋王对宋家那丫头本就有意,如此情境,他必定会顺水推舟。待生米煮成熟饭,她再带人前来,当场捉奸。
本来应该是水到渠成,怎么会……
然而不等她反应,须臾间一众人已纷纷退出了屋子,只剩下她和晋王在堂内对峙。
“陆夫人,孤知道这回的事是你有心设计,不过孤倒是不明白了,你这么做,图的是什么?”
陆夫人虽与长公主交好,却还不至于惟长公主马首是瞻,此事定然有长公主的意思在,但他知道陆夫人也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几年间就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
今日之举,很有可能同时得罪他和张廉,还有那个王彦。
她如此不计后果,图的到底是什么?
陆夫人攥紧帕子,垂头不语。
晋王:“你们算计得不错,孤的确是有意要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