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谁,该怎么对付,都想的一清二楚。
现在她连人都找不到,更别提报仇。
玲珑心下不快,连带着脸色都不好,她使劲的扇了几下团扇,心烦意燥之下,直接把手里的团扇给丢到一边去。
元泓侧首看她,“别气。”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玲珑就像是找到了出气筒,“怎么不气?堂堂刺史府,竟然还能叫外人在膳食里做手脚,今日是阿娘,明日就是你我,要是来个居心叵测的人,直接下毒药把我们一家人都给毒死了!”
苏昙大气都不敢出,他还是头次见着姐姐发这么大的脾气,他见识过元泓发怒,这个姐夫发怒的时候,可不是什么西风和雨,他曾经见过一个贵族子弟在军中自持出身,违抗军令,还和元泓抬杠,元泓当即抽刀就把人给砍了。
尸首在地上,他都不看一眼,直接叫人拖出去。
苏昙可真的怕自家姐姐这脾气,惹得姐夫发怒。到时候他是要冲上去抱住姐夫呢,还是挡在中间,让着两夫妻千万别打起来?
苏昙心里越想越多,越想就越怕,两眼紧紧盯着元泓。姐夫对他很好,但是姐姐也是他亲人。到时候若真吵得厉害了,他就牺牲一下小我,拦在中间,免得他们打起来。
出乎意外,元泓脸上没有半点动怒的意思,他好脾气的在她耳边只是说是,“都是我不好。别生气了。”
言语温软的几乎都能拧出汁水来,他这般态度,玲珑都不好继续发脾气了。
越是发脾气,越是显得她无理取闹。要是元泓陪着她一起闹,那也算有意思,可元泓这样,她根本就闹不下去,玲珑只好收了脾气,坐在那里。
“岳母在晋阳的确是没有仇家,是不是其他地方的人?”
“千里迢迢过来寻仇?”玲珑问。
元泓点头,眼里有些冷意,“有时候谁也不知道人会做出甚么事来。”
“我已经另外换了人,另外饮食等物,全都有人盯着。这次是完全没有问题了。”元泓说着,伸手握住玲珑的手,“岳母和我的母亲也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夭夭别急。”
她嗯了几声,乖乖坐好了。等到反应过来,又转头过去,“我可不是小孩子,不许用那套来哄我。”
元泓好脾气嗯了一声,“今日从北边送来一批小羊,要不要照着之前夭夭的法子做了给岳母补补身子?”
六镇来的牛羊,那是极其好的,戈壁滩上长着很多草药,牛羊吃草药长大,牛羊肉也没有半点腥膻,玲珑也就好这口。
她为了保持窈窕身材,吃的不是很多,但嘴却是很挑剔的。只有好的,才能到她面前。
玲珑立刻起来就去了,脚步比之前都要轻快了许多。
元泓看着玲珑离开,原本好看了些许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这段时日谁来门上勤快?”
苏昙听到元泓如此问。
苏昙有些奇怪,此事问姐姐是最好的,但看到元泓神情似笑非笑,他喉头一紧,“好像是镇北将军的夫人。”
元泓听后,微微颔首,他收敛了神情,就是苏昙也看不出他此刻心里想什么。
玲珑让沈氏还有弟弟和自己夫妻俩一块吃饭,母亲和弟弟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原先是用两个不同的庖厨,所以叫人钻了空子。玲珑不敢再有半分侥幸,干脆和母亲一起吃饭。
元泓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一家人集聚在一块的时候,他眉目里全是柔软。只是目光绝大多数都是放在玲珑身上。
“阿娘,安德公主要嫁过来了。”玲珑道,“阿娘到时候要不要过去看看?”
沈氏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安德公主是元英,“她要嫁到晋阳?”
玲珑点头,“已经到夫家了,明日里就办昏礼。”
“清河王到底对你们兄妹三个照拂良多。”沈氏说着,眉头皱起来。
清河王对她的情谊沈氏心里知道,就是知道,所以从来不去回应,甚至都不愿意见清河王的面。生怕有什么流言蜚语出来,清河王见不着她面,转头对她孩子好,她既感动,又尴尬。
有清河王铺路,长子和女儿的前路的确是好了不少。她心里是感激的,只是除了感激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了。
沈氏想到尘缘往事,还是有些头疼,“你去吧,我去不好。我和她阿娘势同水火,去了也不过是叫新妇心里不舒服。”
“那我替阿娘准备些贺礼送过去吧。”
沈氏颔首。
眼下还没有郡主县主这种封号,亲王之女到了年纪,若是家里爷娘权势不错,可以被朝廷册封为公主。
公主出嫁,自然场面够大。
玲珑直接去了男方家里,她瞧着这场面,心里有些酸,捏了捏元泓的手心,“当初嫁你,要是有这么大的手笔就好了。”
她说起这个,心头就有些酸酸的。此刻不风行夫妻两个捆绑一辈子,若是过不下去,也可以痛快和离,女子再嫁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有时候嫁过两三个男人,也是常见。只是在玲珑看来,婚礼还是一生一次最好。
“对不起,那天还让夭夭受惊吓了。”元泓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
玲珑愣了会,才反应过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