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怨的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直接走了。
玲珑看着马车走远,站在门口满脸茫然,“他这是怎么了?”
身后的芍药想了下,“大王这模样瞧着不开心,是不是有人惹大王了?”
说完,芍药就看了玲珑一眼,吐了吐舌头。
整个王府,能把晋王惹成这样的,除去玲珑,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幸好玲珑心大,也没有放在心上。想不明白的事,除非是至关重要,就挥挥手过去了,反正,想不明白的事,实在太多了,要是事事都得想明白,那她可就真的要累着了。
皇帝召见元泓的确是有事,而且是大事,六镇那边出了个皇帝。六镇叛乱,打到现在,不仅仅是打打杀杀的问题了,竟然还推出个领袖称帝了。
这种事,哪个帝王都不能容忍,自然是要加大攻打的力道了。只是朝廷这些年的兵力,对付南朝里头已经折损了一些,回头来再来对付六镇,恐怕是捉襟见肘。
然后元泓就听到有人提议引借蠕蠕来制约六镇。
蠕蠕和魏国是死敌。蠕蠕是柔然的蔑称,和鲜卑算是同出一脉,后来鲜卑入住中原,柔然就占了鲜卑故地,后来连连南下掠夺魏国人口牛羊,两方打仗打了几代人,一直到前两代先帝,才把柔然给打服。
击败柔然的主力军就是六镇,现在六镇反了,反而让柔然来制约六镇?
元泓有话要说,但他看了一眼皇帝,竟然发现皇帝对此也是满脸赞同的时候,也就不说话了。
他并不是个一心为君的忠臣,也不打算做。这个节骨眼上,既然皇帝已经下定决心,那么所谓的忠言,在他听来不过是尔尔。弄不好还要惹得他不高兴,那么他也就不说话了。到时候莫要后悔才好。
元泓任了并州刺史,不日就要上任。
并州内有军事重镇,位置至关重要,所以并州刺史也是位高权重。
消息一出来,徐妃就摔了手里的玉如意。
玉如意是元洵令人才寻过来的,说是整个以昆仑玉雕成。玉如意是元洵巴巴的令人搜寻来,送到生母手里尽孝的。
谁知道才到徐妃手上,就摔了个粉碎。
玉如意落地,立刻摔成了几块,这东西说不上有多珍贵,至少比不上宫里,但也不是一文不值。
穆氏在一旁见着,心里痛骂自己这个婆母是半点都留不住好东西。
元洵是个孝子,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阿娘……”
徐妃心口都在痛,“怎么可能会这样!”
元洵现在是个中书侍郎,清贵的官职,富贵闲人。太机密的事,轮不到他插一脚进去,“这个我也不知道,听说是陛下早已经做好了决断。”
说起这个,元洵也满脸的尴尬,军政大事,他还没有那个资格去讨论,等到得了消息,已经晚了别人几步了。
徐妃当然知道,她闭上眼,元洵叫人收拾,转头看见徐妃手握紧,手背上青筋并露。
“阿娘?”
徐妃看向他,“待会你去一趟高要家里,问问有没有甚么办法,把他给拉下来!”
这话是咬着牙说的,话语里冒着一股杀意。
“阿娘,这恐怕……”
徐妃不耐烦听,“并州刺史,看着不在洛阳了,但是手里的权柄却比以前还大,一州军政全在他一人之手,再这么下去,假以时日,都还不知道要成甚么样子。”
徐妃说着,整只手掌都在不停地颤抖,她以为得到了王位,得到了平原王的位置,将这个王府全都收归己有,就算是赢了。没想到元泓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他手里的权势大了,以为我们还有活路可走嘛。”
徐妃说着,想起平原王的死因,眉头皱了皱。
元洵知道这个兄长得势之后,自己肯定捞不着好,嘴里答应了几声,还看了穆氏几眼。穆氏根本就不想搭理他,这对母子,可能在朝堂上的事缺根筋。朝堂上分了阵营,彼此不同阵营之间,挥戈相向。
除此之外,除非是上头的皇帝授意,都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谁知道你有没有求到人手里的一天。
穆氏前先看人吹胡子瞪眼,眼瞧着人是真的一日比一日发达起来,也干脆收了往日的做派。
穆氏不耐烦,但还是不得不顺着徐妃的意思过去。
元洵带着穆氏去了一趟高家和穆家,高家是鼻子比狗还灵,他们下手整治的宗室,都是皇帝授意的,不然不会出手。元洵道明来意,高要随便说了几句,而后就要元彩月出来,让元彩月和元洵说话,自己找个由头避开了。
穆家也是差不多的,虽然说是亲家,不伤大雅的话,可以出手帮忙,但是关系到自身利益,那就必须要好好算一算了。家族利益面前,亲兄弟尚且要后退,更何况是亲家?算计了一番,觉得划不来,也没那个必要,干脆就拿漂亮话把人打发了。
元洵长到这么大,就没有受过这种对待,偏偏对付一个是妹夫,一个是岳家。满肚子的火对着这些人根本发不出来。回到家和穆氏吵了一架。
穆氏也不是什么柔弱的人,骑马拉弓,样样都会,甚至比起男人也不差分毫,吵到头上,直接动了手,元洵脑袋都被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