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越柏说:“对不起,真真,以后不会让你吃这种药了。”
他知道是自己自私。他完全可以再等于真真几年,只是他不想等,也没有忍耐。
所以他也不想解释,解释也只是借口,摸摸她的头说:“回寝室去吧,早点休息。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于真真走进女生宿舍里,到了楼梯转角处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正在原地目送她。
于真真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感觉。
她从未想象过这一天的发生方式,却知道发生的对象一定是谢越柏。
所以倒也不是恨他,或者不开心的,就是有点儿某种失落感,也许是她从小受到的贞洁观念太强,所以总会有种自己已经是他的人的感觉,又觉得完全拒绝不了他的自己很无能,明明以前她还算很有主见的,可是现在只要谢越柏稍微哄一哄,劝一劝,她就很快软化下来了。
所以相比于童贞,也许她真正在意的是发现自己在爱情里的沦陷,比自己想象的更为严重。
于真真回去吃了药,再洗了一次澡。
身体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那种耳鬓厮磨的感觉挥散不去,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八点多,她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九点,谢越柏给她打电话。
于真真接通后,听到第一句就是他问:“有没有不舒服?”
她说:“没有。”
谢越柏重复细致地问了一遍:“有没有恶心,头晕,或者呕吐?”
于真真说:“没有。”
他像是放下心:“吃过晚饭了吗?”
于真真:“也没。”
谢越柏:“有没有想吃的,我现在买了送你楼下。”
于真真从侧身转为平躺:“没什么想吃的。”
谢越柏隔了三秒才继续问:“生气了吗?”
于真真觉得他好像有点紧张过度,原本皱巴巴的心里突然宽松了一下:“不是。”
捏着被角,其实她也不算不愿意了,就是很紧张很害怕而已。
谢越柏:“你明天早上八点是不是有选修课?”
于真真:“嗯。”
谢越柏:“我早上来找你,一起上课。”
果然啊,爱情是最好的特效药,于真真居然觉得自己被他这简单的三言两语抚平了,也许是因为他言语中流露出来的紧张和关怀,又或者只是她缓过来发现,沦陷也不算多恐怖,只要她有站起来和自愈的能力。
于真真说:“好。”
谢越柏说:“你要是饿了随时打电话给我,我给你买。”
于真真笑了,她原本就不饿,况且已经九点了,他到哪里去给她买吃的。
谢越柏在手机里没办法知道她的情绪,隔了很久才说一句:“真真,我是因为爱你才想跟你上床,不是因为别的。”
于真真说:“我知道。”
这句话在事后说,听起来很像是借口了。
但于真真知道他是真心的,又或者,她愿意相信他是真心的。
第二天于真真看到谢越柏站在宿舍楼下等她。
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他们仍然是他们,只是更亲密了。
谢越柏陪于真真去上课,坐在她身边听讲,也不多话,下课了问她要吃什么,他好像有点担心避孕药对她有副作用,问得很详细。
于真真身体很好,没什么问题。
下午,两个人在食堂四楼吃砂锅饭,于真真看着眼前的谢越柏突然想,如果真的很低的几率,怀孕了怎么办?
如果让她全权处理,她想怀孕了就休学结婚生小孩,生完之后再回来读书,因为她愿意跟谢越柏结婚。
如果谢越柏不愿意结婚呢?
那她就打掉小孩,也算是完全看清这个人了,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于真真看了看谢越柏,低下头用叉子戳饭。
心情突然轻松不少。
她没有用“如果这种事发生”的言语来试探谢越柏的态度,没有必要。
谢越柏给她剥一个鸡蛋壳,状若无意地说:“其实我们现在就可以领证。”
于真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们居然在想同样的东西,他这句话也算是间歇性给她保证了。
她低头笑了笑说:“不用。还不想跟你结婚。怕你耽误我学习。”
谢越柏也笑。
情侣是什么,是越来越相似,越来越理解,越来越一切尽在不言中。
于真真到了大二就已经发现爱情在大学里是个流行词,性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禁忌,她们隔壁寝室的女生还曾组团在寝室里看A片,说说笑笑,特别大胆。
有次于真真还被她们拉过去看了,她看得脸红耳热,但平心而论,她并不觉得美好,只是觉得很赤丨裸。
现在回想起来,跟谢越柏那次,她什么也没看到。
在她印象里更多是那些温柔的哄劝,热情的吻和仿佛要浸没她的爱抚,反而让那本质上并不美好的性多了一点绮丽和幻想。
于真真愿意和谢越柏上床,也仅仅是因为她爱他,而不是因为他打算给她婚姻的保证。
周五,他们有节公共的经济学通识选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