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面气氛冷,军训又特别热。
军训服装厚厚的,穿在身上,在太阳底下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于真真都有点儿受不了,她原本在家里养白了,没几天就显而易见地黑下来。
谢越柏也被晒黑了,不过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还挺帅气。
他是经管系的新生,但跟她在一块军训,只是分成不同的方阵。她有时候军训完了,就不去女生宿舍,直接去谢越柏的住宿。
因为他的住处有空调,特别凉快。
谢越柏一回去就要冲澡,于真真发现他可能有点儿洁癖,非常不喜欢自己汗流浃背地站在别人面前,每次都要穿得衣冠整洁,就像随时准备出去见人似的。
于真真挺喜欢他整洁的样子,她也发现了,自己现在有看男友光环,觉得谢越柏比身边所有男生都好,成熟稳重还专一。
没过多久,于真真也就带衣服去他那洗澡。
一来,他那里不用排队,二来,谢越柏这么爱干净,让她这个女朋友有点惭愧。军训汗流得太多,有时候被空调吹干了,身上都有盐渍,脏兮兮地坐在谢越柏家里,实在有碍观瞻。
谢越柏浴室里的那些沐浴乳和洗发水都是她买的,她不知为何特别喜欢买洗护用品,还很喜欢研究它们的触感和香型。给谢越柏目前买的是飘柔的洗发水,九块九那款,兰花香型,她觉得那种味道又轻又柔,特别舒服。沐浴乳则是力士的,玫瑰花香型,洗出来后香喷喷的。
在这里,她想洗多久就洗多久,不用照顾等位的同学,实在是很舒服。
每次洗完出来,一身畅快。
谢越柏洗完澡后,就去书房打电脑,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干什么。
不过因为他没有室友之内的烦恼,倒是让于真真很羡慕。
现在她都不太愿意回寝室,因为胡秋和邹天林两个人总是冷漠脸,而白湘总是被夹在中间当受气包,唉声叹气。
于真真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白湘,可是没办法,她也不想夹在那两个人中间。
谢越柏房间里书多,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去书房里看书,偶尔看累了,就借用他的电脑刷刷电视剧,谢越柏偶尔想起她来,就会出来看她一眼,好像能安心似的,走过来抱抱她亲亲她再回去,太晚了就会送她回寝室,虽然也不过几分钟路。
谢越柏比高中忙了,大学好像让他一下变成大人,有了自主的魅力。
他好像总是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以及怎么做。
而于真真还没有,或许说班上大部分人都没有。
她进大学后一个月才发现有“逃课”这回事,原本高中“逃课”是一项禁忌,会被老师责罚的,可是大学老师完全不管这回事。
还有代点到,要是有些老师点名了,可以用这种方法蒙混过关,甚至还有些人跟班长达成合作,直接让班长帮她记名,甚至先在寝室里睡觉,如果老师点名,就会有其它同学通知,再纷纷赶过来。
于真真又是另一层面的大开眼界。
她从小都是好学生,哪知道还有这种套路。
晚上大家都不做作业,有大把的时间,都出去玩,恋爱的,在寝室里看电视剧的,聊天的,打游戏的,认真看书学习的反倒不多。
大学简直像是一座大型动物园,什么样的人都有,而生活方式千奇百怪,没有老师管,没有父母看着,只要不跟同学产生矛盾,同学也不怎么在乎你。
好自由。
自由得于真真都有点不习惯。
邹天林还抽烟,胡秋也是,白湘喜欢喝酒,说自己从小喝家里酿的米酒,每天晚上还能自己饮一小杯儿。
于真真觉得世界开阔不少,人跟人是如此不同。初高中她都是在同一个小镇,同一帮人,不说性格类似,习惯总是差不多的,而大学是天南海北的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习惯,性格和癖好,甚至有些匪夷所思。
后来她就平静了。
以前跟谢越柏打电话,还会聊聊寝室里的事,后来干脆不聊了,浪费时间,她现在要学习谢越柏,找到自己想做的事,然后去努力完成它。
大二上学期,学校举办了春运会,于真真因为不小心选修了健美操课,而被抽调去跳啦啦操,跳的时候实在是有点儿悔不当初。
校运会最后一天终于在下午四点宣布结束。
她累得浑身骨头架子都快散了,一到宿舍楼,发现整个洗澡间又排满了人。
于是她拿了东西去谢越柏家里洗澡,毕竟他那里真的很方便。她有钥匙和门禁卡,可以随时进来。谢越柏下午不在,应该在上课。
现在整个房间里已经全是她满意的样子,基本是她布置的,盆栽啦,布偶娃娃啦,甚至茶几的位置都是按她的想法调动的。
人对于由自己亲手布置的房间总会有亲近感,这点不假。
于真真每次来,看到这里干干净净的,都会很舒服。
阳台除了晾晒衣服,放满绿植,还有一架小秋千。这时候正夕阳晚照,把楼下的树木照成了金色的、闪着辉光的海浪。
她独自在阳台上吹了点儿风。
看楼下还有摆摊的老人家,有不少人蹲下来选些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