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条裙子而已,苏苏,傅沥行送过更名贵的东西给其他女人,到头来呢,有谁真正留在他身边过?他这种人,才是真正的无情。
听哥哥的话,别再喜欢他,也别被他所迷惑。”
白苏松开下唇,抬眸与他对视,女孩明媚张扬的脸就像暗夜里缓缓盛开的玫瑰,有夺人心魄的魔力。
“哥,你可能误会了。傅沥行没有迷惑我也没有招惹我,招惹的他人一直都是我,不管是这件礼服也好,还是其他也好,都是我自己讨来的。”
明明之前还是一件令她开心得今晚可能会睡不着的事情,可真这么面对,被白敬然这么挑出来说的时候,她又觉得没那么开心了,心里还酸溜溜的。
这该死的矫情!
她眉眼低垂,被自己说的话伤到了。
白敬然的嗓音压下来,透着几分难以言明的冷意,“如今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白苏这才察觉出两人的距离太过接近,不合适,她后退一步,白敬然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垂了下去。
她站定在与他一臂之隔的位置上,才开口道:“哥,我十八岁了,可以为自己做出的任何决定负责,我喜欢他,就算到最后真的一无所有了,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不怕。
她只是喜欢他而已。
她不想再听白敬然说什么了,这会儿心情实在糟糕,提起裙摆,她转身匆匆的跑了出去。
白敬然想追过去,酒精上头,他刚转了个身,就直接跌倒在沙发上了。
“苏苏——”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哒哒的高跟鞋踩地的声音。
男人英俊的脸上漫上一层阴沉的气息,他扯着领带,身子坐了起来,目光落在白苏跑走的方向,搭在扶手上的手臂青筋根根分明。
长大了吗?
…
白苏跑了出去,跑到船尾没有人的地方,双手按在护栏上,目之所及是幽暗的海水,倒映在她的双眸中,隐隐闪动着细碎的光泽。
她粗喘了几口气之后,才将刚刚闷在胸口的一口气给吐了出来。
身后是热闹的宴会,可是傅沥行已经走了,这个宴会对她来说,也就没有了什么特殊的意义。
她连成人礼的第一支舞都没能邀请他一起跳。
“傅沥行啊傅沥行,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呢?”
她收拾好心情后,准备回去,才刚一转身就听见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有什么话,说便是了。”
心脏惊跳,是傅沥行!
他还没走?
想也不想的,她就朝着声源的尽头方向走过去,还没靠近,紧接着听见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白苏认得这个声音,是孟家小姐的。
她的脚步停下,站定,一只手贴着墙,微微倾身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他们是侧对着她的,两人并立而站,在护栏前面。
孟小姐就是他众多红颜中的一个。
孟小姐喜欢傅沥行的事情,北安城很多人都知道,就算当年白苏还小,也听过不少这些事,只不过当时她并不怎么了解傅沥行,所以,那些事,她也只是听听罢了。
听说,孟小姐差点就赢得傅先生的亲睐了。
白苏记得有一次,在新闻上看到不怎么喜欢带女伴出席宴会的傅沥行竟带上了孟小姐。
一时之间,北安城里谣言四起,而傅沥行也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就在热度炒得沸沸扬扬之时,却传出傅沥行即将结婚的消息,为此,孟小姐差点就要剃度出家当尼姑。
后来还是被家里人锁在家中,才阻止了她的冲动行为。
没想到,两年多时间过去了,他们又碰到了一起。
傅沥行身姿挺拔欣长,侧脸轮廓深邃,不是那种深刻的立体,而是浑然天成的精致线条,清俊又透着几分禁欲感。
他微微低着头,手里把玩着一只复古的怀表,修长干净的手指指节分明。
光影交错中,他的半张脸掩在暗处,眼神淡漠。
孟小姐的手挽上傅沥行的手臂,身子又靠得很近,生怕他将她推开,又紧了紧,“沥行,我爸给我安排了一桩婚事,再过三个月就要结婚了。”
说完那句话后,就一直凝视着傅沥行,希望男人的脸上能出现她希冀的神色。
哪怕一点点也好。
可等了许久,只从傅沥行的脸上看到淡漠的表情,以及他不疾不徐的吐出四个字:“那很好啊。”
白苏目光灼灼,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该死的薄情寡义的好男人!
孟小姐一听,娇艳欲滴的脸霎时间白了几分,咬着下唇,委屈道:“可我不喜欢那个男人,他虽然家世比我好,可他长得不好,身高和我差不多,年纪还比我大很多。”
可是父母看中的就是对方的家世,能帮衬孟家。
但她喜欢的是傅沥行这样的男人。
让人想起来就会脸红心跳的男人。
傅沥行看着她的眼神未动分毫,眸色冷淡得几乎透明,他将手臂抽出,换了一只手把玩怀表,低低一笑:“结婚又不是买菜,哪有这么多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