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留下一对雉鸡翎飘然而去,倒让甘宁疑惑不定,不知他另有深意,还是黄祖暗中派来试探自己的。
毕竟庞统是荆襄世家名门之后,庞德公、黄承彦等与黄祖多有交往,不应该胳膊肘往外拐。
当晚命士兵小心看守巡逻,却是一夜无事,直到第二天中午,忽然有两名渔夫求见,正是孙策的亲信陈宝。
甘宁大喜,赶忙将他叫到船上,问道:“可是吴侯另有安排?”
陈宝点头道:“吴侯请壮士暂时不必前往柴桑,假戏真做,后天到在浔阳江头抢劫婚船。”
“什么?”甘宁大惊,错愕道:“真要去抢劫?”
陈宝笑道:“这里有一封密信,壮士看过之后,自然明白。”
甘宁接过书信,陈宝将婚船的时间和行进路线告知,随后告辞而去。
“庞士元……果然不愧凤雏之名!”
看罢书信,甘宁慨然一叹,如果不是昨日遇到庞统,他现在说不定都赶到柴桑境内了。
对这个人愈发好奇,不知他如何看出自己早有去意,又料到孙策会另有安排,下次遇到他,定要问个清楚。
陈宝驾船回到柴桑报信,孙策连夜摆宴,又派人去请郭图赴宴。
郭图欣然而来,抱拳道:“明日即将大婚,君侯如何还有时
间照应在下?”
孙策笑道:“明日尚有一事要拜托先生,不得不再次打扰,还请见谅。”
郭图摆手笑道:“承蒙君侯屡次款待,倒叫在下无以回报,若有所用之处,愿效犬马之劳。”
前日周瑜陪同郭图去看水寨粮船,将麻袋当面拆开查验,总共超过三百万钱的物资,让郭图大感吃惊,想不到孙策竟然如此慷慨。
这么多东西运到洛阳去,肯定又是大功一件,如果路上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帮袁谭偷偷瓜分一点。
昨日孙策又设宴相请,商谈购买战马的事情,当下市价一匹普通战马两万钱,中等马五万,好马最高能卖到二十万钱。
郭图为了给袁谭多谋些钱粮,准备了三千良驹,孙策一口便以五万钱的价格收购,总共有一亿五千万的物资。
这三千匹马在幽州成本只有三千万,原本郭图与袁谭商议,如果能换来一亿钱粮便知足,没想到孙策如此爽快,比自己预期还要高。
郭图喜出望外,投桃报李,当场答应多送孙策五匹上好的战马,这在江南可是有市无价,但在幽州塞北之地,却并不算难事。
两次交往,郭图看出孙策果然性情豪爽,出手大方,对其愈发喜爱,关系自然也就亲近了许多。
入席之后,孙策言道:“明日迎娶二乔,实乃人生快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郭图问道:“敢问君侯有何差遣,但讲无妨?”
孙策叹道:“我虽领江东诸事,却也因为年轻气盛,得罪了不少名士,有人至今怨恨在心,明日席间,虽有高朋满座,却无声望著于天下之人,颇有遗憾。”
郭图蹙眉道:“张子布、虞仲翔皆当今名士,这还不够吗?”
孙策摇头道:“座上虽有名士,但他们皆我部下,不得不来,与嘉宾却又不同。”
郭图微微点头,问道:“却不知在下有何效劳之处?”
心想这孙策果然是个好面子的人,说来说去,就是觉得这场婚礼的排面还不够大。
孙策抱拳道:“宾客自不能强求,也就罢了,但明日迎亲队伍之中,却无人领衔与乔公相会,我思来想去,唯有请先生出马,助我一臂之力。”
“让在下迎亲?”郭图一怔,想不到孙策竟是要请他去迎亲,顿时有些意外,迟疑道:“这……好吗?”
嫁娶之事,迎亲和送亲之人无不是男女双方最高贵的宾客,无一不是德高望重,备受主人尊崇的名宿。
孙策请他帮忙,这不是将他当做最尊贵、名望最高的贵宾了?
孙策点头道
:“先生乃颍川名士,又助袁公成就大业,名著海内,人人敬仰,今虽为使者,然你我也算颇有私交,如今柴桑众宾客之中,舍先生其谁?”
“呃……咳咳,君侯过誉了,过誉了!”
郭图端着酒杯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被孙策一席话说得气血上涌,差点把持不住。
孙策郑重问道:“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这这这……”郭图受宠若惊,放下酒杯抱拳道:“承蒙君侯高看,能为迎亲嘉宾,实乃在下荣幸,自当效命。”
“如此多谢先生了!”孙策举起酒杯,“请!”
孙策看郭图神情激动,难以把持,不动神色说道:“今袁公帐下,以逢纪、先生为谋士,名望皆盖群僚,除元图先生之外,恐无人能出明公之右了。”
“哼,逢纪有何本事?”郭图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沉声道:“若不是仗着他早几年追随袁公,此阿谀之人,焉能与吾并列?若非我等迎接袁公入冀州,何来如今这一片基业?”
孙策叹道:“人言逢纪聪达多计,但我听闻他却有意支持袁公废长立幼,此乃生乱之兆,为智者所不取也,明公需要谨防!”
郭图笑道:“君候放心,自古嫡长子为正统,逢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