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看着陈应一脸苦涩,不情不愿地磨磨叽叽离去,眉头拧成了疙瘩。
若说此人没有降意,刚才明明主动请降,若说他有降意,莫大的功劳给他,却又看起来不情愿,真是个怪人!
等到下午程普兵到时,探马来报,刘贤闻之陈应兵败,拔营退回零陵治所泉陵去了。
赵云疑惑道:“某命陈应劝说刘贤,叫他或降或战,怎得反而退兵了?”
程普也不得其解,言道:“大概刘贤自知不敌,又不肯不战而降,欲据城坚守。”
据探马所报,桂阳兵马散了一半,另一半被刘贤带走,等到晚上,也不见陈应再回来,实在令人费解。
当下二人商议,先到重安扎住兵马,等候孙策大军前来会合,再做决策。
重安位于衡山脚下,向东南可取桂阳,向西南可取零陵,距离两地都不过一日路程。
等孙策兵到,听闻赵云汇报军情,知道桂阳已无多少兵力,零陵反倒又实力增强。
黄盖和黄忠二人却毫不担心,依然执意要取零陵,孙策只好命他二人带一万军去零陵,自领大军往桂阳而来。
过了衡山界面,眼前的风景为之一变,呈现于眼前的都是秀丽山水,群山如馒头一般堆积起伏,山包中
间都是平坦的田地。
此时的桂阳地广人稀,并没有整齐的稻田和成排的房舍,不见田园风光,到处都是沼泽荒地。
人马到桂阳郡治郴县,便见远处一群人正在路边跪迎等候,孙策命赵云上前查看,原来是太守赵范自知不敌,带领城中大小官员前来迎接。
孙策慨然叹道:“终于……本侯也能以德服人,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孙翊在一旁嘀咕道:“若不是陈应失了一万兵马,赵范恐怕不肯服兄长之德。”
孙策打马到近前,下马亲自扶起赵范,将他手里的印信交还,言道:“某此番受张太守之邀来定长沙,明府还念旧恩,善保百姓,这桂阳还交由你管理。”
“多谢将军!”赵范暗自松了一口气,言道:“君侯神威,扫江东而定江南,胜过刘景升坐守之辈,此乃荆楚百姓之福也!”
前几日赵范奉命派兵攻长沙,没想到兵马还没到长沙境内,就被杀得大败而归,校尉陈应下落不明,消息传回,城中官吏大惊。
赵范自知孙策骁勇,转眼扫灭张允、刘磐兵马,自己又折了一般兵马,根本不是孙策对手。
再加上张羡在桂阳深得人心,先前反叛刘表时,就有不少人响应,虽然被
暂时镇压,但依然在暗中蠢蠢欲动,孙策一来,这些人必会再起事。
兵力悬殊,再加上内忧外患,赵范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率众出降。
众人两城内走去,赵云问道:“怎不见陈应出营?”
赵范看向赵云,疑惑道:“据败军所说,陈应被赵将军生擒,莫不是在军中?”
赵云皱眉道:“某已将其放走,既不见去劝刘贤,也不见回桂阳,怪哉!”
赵范一愣,看向与他同来军中的鲍隆,鲍隆摇头道:“城中只有三千多逃回的士兵,并未见到陈校尉。”
众人也都疑惑不解,好端端的一个人,居然就这么消失了,也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
但区区一个猎户出身的校尉,并无关大局,讨论几句之后也就没人再提起,一路上说着桂阳的情况,进了城中。
孙策命陈武带着孙翊接管城防,出榜安民,赵范主动归顺,一应事务便顺利许多,无需过多费心。
等诸事安排完毕,赵范摆宴为孙策等人接风,酒至半酣,请出一队女子歌舞助兴。
这时候虽然已经是十月,但江南却温暖如春,只见这些女子个个轻纱罩身,舞姿曼妙,腰腹之间没有遮掩,舞动之时勾人心魄。
尤其那领舞的紫衣
女子,面罩轻纱,朦胧的面庞上双眸如日月,顾盼生姿,舞姿竟有一点印度舞的动作,更加诱人。
赵范观察着孙策等人的神色,暗自点头,这些舞姬是他花费重金训练而成,专门为接待贵宾所用。
尤其那领舞之人樊凤,是赵范在十余岁时从一个贵霜商队中买来的丫鬟,没想到长大之后有倾国倾城之姿,若不是家有悍妇,他早就纳为小妾。
樊凤从小跟随贵霜商队,学了贵霜人的舞蹈,再经过赵范请人指导,其舞姿温婉之中带着妖冶,妩媚之间却又显得十分端庄,可谓是人间尤物。
刘表任命他为桂阳太守,就是听闻赵范有一支舞姬队,正是要以此为条件交换。
赵范正准备只留下樊凤,将其嫁于患病的兄长来冲喜,其余舞姬送往襄阳,孙策的出现让他又不得不改变计划。
此时席间众人已经如痴如醉,连孙策都端着酒杯半晌未动,赵范凑到近前,低声问道:“君侯,看此女如何?”
“呃,哦哦!”孙策举起酒杯喝下一口酒,才点头笑道:“舞姿曼妙,貌若天仙,实乃生平仅见也!”
赵范低声笑道:“君侯若是有意,下官愿将此女今晚献于馆驿之中,以慰君侯征伐劳顿之
苦。”
孙策不禁想起了还在家中等候成亲的大乔,不动声色问道